今天第一次看到你情緒失控的樣子,說實話,當你動手打斯文的時候,我更多的是心疼你。可你真不該這樣,斯文字沒有錯,他只想讓我們冷靜一下,卻受到這樣打莫名的傷害,唉,真的有點對不起他了。”楊鳳的語氣中充滿了對保國的愛和對斯文的愧疚。
“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我到底怎麼了?對於斯文,我比你更愧疚,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又該拿什麼去補救呢?道歉嗎?斯文可不需要這些。”保國說完,神情上顯得很為難。
“好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斯文是個明白人,他不會計較的。待會出去吃飯,你們哥倆好好喝一頓酒,自然就什麼事都沒了。”楊鳳安慰丈夫的同時,又給他出了主意。
昭通的冬天,恰似一個冷酷無情的暴君,其寒冷程度令人咋舌,而夜晚的風雪更是猶如惡魔的咆哮,無情地肆虐著大地。
保國四人整理好後,就一同出去旅館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一路上,曉麗陪著楊鳳走在前面,保國則用手搭在斯文的肩膀上,雖然,斯文有說有笑的跟他說話,可保國自己卻顯得很不自然。“斯文,你難道真不恨我?”說著,保國從嘴裡吐出了白色的小圓圈,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心中的愧疚吐出,可吐出來的,實在太少……
堂哥,你打了我,是因你失去親人,這是你對親人的情感的一種發洩,我沒理由去恨你。何況,就這點小傷,幾天就好了,可你心裡的傷口,真不知道該多久才能癒合。說著,斯文的右手夾著一根菸,習慣彈了彈菸灰。
“斯文,你活的太通透,這樣的你,實在是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陳保國說完,愧疚地看著斯文頭上的紗布。
“我知道,你最近心事太多,堂哥,過去的事情,別捏著它不放,這樣,自己只會徒增煩惱,忘記吧,一切都好起來的。”斯文知道,堂哥心裡還是放不下,所以,他才進一步的安慰道。
“我寧願被你打回來,這樣,我會感受些,可你越是原諒,我的心裡就越難受。”保國真心的想贖罪,可這樣的罪,卻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並沒有人逼他。
“哈哈,我打回去,我也會讓你打回來,那這樣,咱們還是先去醫院排隊吧!”斯文開了句玩笑,目的只是想讓堂哥放鬆些。
幾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家小餐館,他們走進餐館二樓的一個包間,在等菜的間隙中,他們都圍在一個小火爐旁取暖。
楊鳳見氣氛有些尷尬,她借自己小說為聊天的話題,對眾人說:“我的小說,終於有點眉目了,說實話,雖然,快寫完了,但我心裡真的有種莫名的心虛。這種感覺,就像是抱著自己心愛的東西,又怕它下一秒就不在自己手裡一樣,真讓人不舒服。”
“楊姐,我覺得你的小說寫的很好,我讀過一些,都感覺很有教育意義。我認為,你應該對它有信心才對。”曉麗對楊鳳的小說,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說實話,老婆你的小說不適合當下讀者的需求,你的題材是現實題材,這就擺脫不了枯燥、平淡、乏味,很難吸引讀者,我對它持比較悲觀的評價。”陳保國之前看過妻子給她發來的小說,這是他讀後的真實感觸。當然,他不是打擊妻子,而是,換一種角度去認可妻子。
“寫作本身,若抱著去出名,掙大錢,那就成了工業化地作品,寫手成了工人。這樣的工人,又能寫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呢?斯文說出了自己對寫作的真實想法。
“我覺得曉麗和保國的評價都很好,而斯文則是沒有評價,而是講出了寫作的本質。就這點而言,我贊同斯文的說法。”就像,路遙筆下的《平凡的世界》,他可是花了整整六年才寫完。我嘛,不敢跟他們相提並論,我只想透過我寫的東西,去改變一些人,去幫一些人,那樣,我就知足了,至於,掙不掙錢,我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