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赤陽武尊派人給裴玄景送戰書的時候,裴玄景已經準備離開京都。
在與葉道源論道一段時日之後,裴玄景並未再繼續刻意的修行,而是在整理自身所學,融匯自己所學的一切。
“明年九月初九嗎?”裴玄景看著手中的這一封戰書。
戰書之上只有一個字,戰!
鐵筆銀鉤,充斥著赤陽武尊濃烈的戰意,換做普通的天位,恐怕面對這一封戰書,都會被其恐怖的氣息所震懾。
裴玄景嘴角泛起笑意澹澹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武尊送我份禮物,那麼我便回一份禮物。”
他也抽出一張宣紙,寫下一個字:可!
裴玄景的字跡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潦草,但是配合他的意境落筆之後,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味,鋒芒畢露,殺意澎湃。
這個字若是讓一些修行劍道的強者拿到手,或許還可以藉此參悟裴玄景的劍道感悟。
送信而來的大離天位在接過這張紙的瞬間,就感覺到渾身汗毛聳立,彷佛手中有絲絲的劍氣要劃破他的面板一般,更恐怖的是,當他想要去看這個字的瞬間,感覺到無數的利劍朝著自己刺來,雙眼一疼,酸的淚水都要掉下來。
僅僅如此,他對於裴玄景的恐懼之意更上一重樓。
他喚來隨從,連忙將這張紙收入玄鐵盒子之中,方才那股可怕的劍意才消失不見。
恭敬的對著裴玄景行禮之後,他緩緩離開。
等待大離天位離開,裴玄景環顧周圍的長生觀,澹澹道:“我也該離開了。”
他不願意在京都在待著了,準備遊歷四方,感悟天地至理,磨練己身。
他向太子告辭,太子雖然不捨他的離去離去,但是也從這段時日以來裴玄景的表現明白,這是一位一心求道的修士,哪怕是自己用名利誘惑,對方也不會為之所動,只能無奈點頭。
不過裴玄景還是給對方留下了尋找自己的方式,讓對方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找到自己。
畢竟雖然那一次的人生模擬中皇帝駕崩還早,但是萬事總有意外發生,裴玄景可不願意錯過一些事情。
他對於那位皇后娘娘很感興趣,畢竟那是一位不遜色與葉道源的高手,而且其修煉之道出自梵門,讓裴玄景極其好奇。
就這樣,裴玄景孤身上路,一步一步的走在這片陌生的天地之間,沒有刻意的目的,沒有刻意的追求,就這樣隨意的行走。
他從冬天啟程,看過春日的昂然,聽過夏日的蟬鳴,感嘆過秋日的寂寥,哀傷過冬日的冷漠。
見過波濤洶湧的大海,走過浩瀚無垠的沙漠,攀登過高聳入雲的山脈,深入過凹陷的盆地。
從南至北,從西到東。短短的大半年的時間裡,裴玄景幾乎走遍了這片帝國。
他見過繁華喧鬧的城池,也呆過寂靜無人的荒野,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最終,他又迴歸到了原點,回到了那廣袤無垠的草原邊境,那一座雲中城中。
這大半年的時間,裴玄景彷佛忘記了自己是一名修煉者,他只是漫步在這天地之中,讓體內的神霄元氣自主的流動,身軀也並未可以磨礪,神遊物外,感受著這一方的天地。
此刻,裴玄景身上的鋒芒盡斂,平平無奇的沒有絲毫的氣勢,就好像是一個一點武道都未曾修煉的普通人一般。
當然,若是讓葉道源這般的強者看到此刻的裴玄景,他絕對會十分的震驚。
返璞歸真!
此刻的裴玄景竟然是這般的狀態,他斂去了身上的鋒芒,看似平平無奇,卻顯得更加的可怕。
裴玄景緩緩而行,這半年來,他除了在感悟天地至理之外,還在做另一件事情,就是感悟自己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