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嶺,跨江渡河。
一日傍晚,就在裴玄景距離天都長則十天,短則五天的路程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天都而來,走進他們所在的客棧,並且是為了裴玄景而來。
“先生來此,倒是讓裴某意外了。”裴玄景對著來人開口道。
玉真子和龐弘的眼眸中也是充滿了意外和疑惑,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意外。
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來尋找裴玄景。
王伯安眼眸平靜如水,淡然道:“真的意外嗎?老夫卻覺得你是在一直等待老夫前來。”
裴玄景微笑,不置可否,開口問道:“不知道先生拋下兵部尚書所託之事來此,意欲何為呢?”
“呵呵,你連老夫出天都的目的都知道,難道還不知道老夫今日來此意欲何為嗎?”王伯安抓住裴玄景話語中的破綻,反問道。
這一次離開天都,他是受了兵部尚書的王瓊委託,去保護一個人。
不過在得到裴玄景離開龍虎山,似乎朝著天都而來的時候,卻是讓王伯安想起了一些猜測,便暫時擱置了那件事情,而來見裴玄景。
“總不可能是兵部尚書有什麼事情要和裴某一介朝廷的懸賞要犯商議吧?這傳出去,恐怕那些御史臺的言官們可就坐不住了!”裴玄景悠然道。
要知道即便到了今日,哪怕六扇門等各部已經停止了對裴玄景的追殺。
但是為了維護大明朝廷的威嚴和名聲,裴玄景的懸賞不但沒有撤下,而且還加重了許多。
因此,身為兵部尚書的王瓊,哪怕位高權重,如果傳出來和裴玄景有了聯絡,那些御史言官恐怕會向聞著血腥味的鬣狗一般,蜂擁而上。
“此次前來,乃是老夫的主意,和尚書大人自然無關。”王伯安自然不能承認,他對著裴玄景道:“老夫欲和你談一些事情,不不知道真人可否賞臉呢?”
裴玄景自無不可:“先生相邀,裴某怎麼會拒絕。”
說罷,兩人走向了客棧的頂層。
眼見玉真子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通道,暗處不少人心道可惜。
“請!”
裴玄景捧起茶壺,給兩人各自斟滿茶水。
“剛才言語衝撞,還請真人不要介意。”
王伯安一改剛才火氣沖沖的樣子,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儒雅。
不管如何,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是天下有數的強者,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前,在這個特殊時期,王伯安不願意和對方成為敵人。
“看來先生這一路走來,後面有不少的人關注啊。”裴玄景放下茶壺開口道。
從剛才王伯安一反平常的語氣,他就猜測到了,對方身邊應該有不少人窺探,所以才會故意如此。
“唉,不提也罷!”王伯安也被這些人弄得煩不勝煩。
可是他又不是那種肆意妄為之輩,總不能出手將這些人誅殺。
畢竟哪怕殺了這些人,後面還會有人鍥而不捨的跟著。
最後想到這些人對自己也不能造成任何的阻礙,他便也就任由這些人跟著,只是在關鍵的時候,藉機將這些人甩掉。
他沒有太在意這些跟蹤的人,而後將注意力放在裴玄景的身上,緩緩開口道:“你真的要前往天都嗎?”
裴玄景笑著道:“難道不可以嗎?”
“你應該清楚,這個時候的天都是什麼情況。你去了之後,無疑是火上澆油。”王伯安說道。
眼下的天都可謂是一團渾水,各種野心勃勃的人都在謀劃著什麼。
裴玄景進入其中,無疑會令原本亂作一團的天都更加混亂起來,誰也不知道會令局勢走向何方。
看著笑而不語,對此不置可否的裴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