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王朝並沒有天天上朝的制度,而是隻有逢大事發生或每月中旬,才會有早朝,今天的朝會主要是為了商討如何處置西伯侯姬昌和他的兒子,這屬於國家大事,畢竟西伯侯可是大商王朝三公之一,與九侯和鄂侯並列,他們也是大商最強大的三個諸侯國的國主。
帝辛緩緩走上玉階,坐上了那個屬於人族共主的寶座,下面分列的滿朝文武,此時還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帝辛直接開口詢問道:“不知眾位愛卿,對西伯侯姬昌起兵造反之事有何看法?”
朝臣噤聲,沒人敢第一個做出頭鳥,因為他們不知道帝辛心中所想,生怕萬一說錯了話,丟官免職還是小事,若惹怒了帝辛,抄家滅族也不是不可能。
見眾人都不敢說話,排列在第一位的太師聞仲出列說道:“西伯侯累世受大商恩賜才有今日之地位和榮光,他不思報效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謀逆之心,老臣以為當斬不饒,接不姑息,才能以儆效尤。”
帝辛聽完後,不置可否,示意讓太師聞仲歸位,繼續等著其他人的發言。
見聞仲已經先開口了,帝辛好像也沒有生氣,其他人才陸續壯著膽子回答,整個朝堂之上基本上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鄂侯為首,主張寬恕姬昌,以彰顯人族共主的氣度,必定能感化姬昌,未來誓死為大商效命,另一派是以太師聞仲為首,支援明正典刑,以雷霆手段來震懾所有諸侯,這樣可保大商境內諸侯再也不敢起兵造反。
帝辛依舊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兩派在朝堂之上爭執,此時剛好將目光落到了費仲和尤渾那裡,心裡頓時奇怪,往日這兩人都會在朝堂之上各抒己見,以求博得他的賞識,今日怎麼一反常態,一言不發,於是,帝辛就阻止了眾人的爭執,對費仲和尤渾問道:“兩位愛卿,今日怎麼不見你們發表自己的想法呢?”
費仲和尤渾相視一眼後,費仲先是出列,恭敬的拱手回道:“啟稟陛下,臣覺得鄂侯所言有理,但是也覺得太師之言也對,一時間不知道該支援誰,所以不敢亂言。”
尤渾這時也出列說道:“臣也是如此。”
“是嗎?跟寡人一樣,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其實帝辛昨夜在聽完妲己所言,心中早有決斷,雖然妲己只說了捧殺和平衡,但是就憑帝辛的雄才大略,一下子就領悟了其中深意,朝會一問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跟他的想法一樣罷了。
“陛下,您詢問微臣之後,突然福至心靈,有了些想法,斗膽一說,若有不妥之處,還望陛下莫要動怒。”這時費仲開口說道。
“講,寡人恕你無罪。”帝辛饒有興致的看著費仲說道。
“那微臣便斗膽妄言了,微臣覺得,既然鄂侯和太師之言皆有道理,為何不兩者兼顧,恩威並施呢?”
“仔細說說。”
“微臣遵旨,微臣覺得,西伯侯姬昌犯上作亂,理應明正典刑,但聽聞事出有因,西伯侯只是被奸人所惑,一時不察才造下此等罪過,若是直接處死恐西岐動盪,如今天下剛穩,東夷也才臣服,若西岐因西伯侯之死,再生動盪,到時必定會引起其他地方的混亂,所以可按照鄂侯所言,赦免其罪,令其回西岐好好反省……”
費仲還沒說完,就被太師聞仲打斷道:“荒謬至極!”
“太師莫急,讓他說完!”
若是旁人敢在帝辛傾聽時打斷,輕者棍棒伺候,重則人頭落地,不過說話的是太師聞仲,他是三朝元老,已經歷經大商兩代君王,其身份還是帝乙的託孤重臣,截教第三代弟子,帝辛自然沒有對其發作,這聞仲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可比。
“太師請聽我說完,西伯侯姬昌雖然活罪可免,但死罪難逃,如果一點懲戒都沒有,我大商又如何服眾,若其他諸侯都紛紛效仿,那我大商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