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斷手臂的學員那痛苦的呻吟聲,在訓練場中不斷迴盪,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驚愕地站在原地。其他學員滿臉的難以置信,彷彿眼前的一切是一場荒誕至極的噩夢,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感官出了問題。
“啊……!”
“你、你到底在幹什麼?!”
“別浪費時間了!快去叫醫療隊!”
託納雙胞胎扯著嗓子大喊,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金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面前,宛如一座冷峻的冰山。
“金!你這個混蛋……!你是不是瘋了?”
“你怎麼能毫無徵兆地揮劍?!”
雙胞胎雖對金的行為怒不可遏,可眼神深處卻藏著掩飾不住的焦慮,止不住地顫抖。
“他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借了姐姐們的跟班?”
“可他怎麼能如此精準地鎖定目標,還直接砍斷了一個人的手臂呢?!”
此刻,雙胞胎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滿腦子都是要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若不解決,他們將陷入雙重困境。
首先,在這第一天就害得姐姐們的一個跟班受傷,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姐姐們的怒火定會如洶湧的波濤般將他們淹沒,罵得他們狗血淋頭。
其次,如果他們不立刻為這個受傷的學員報仇,對金採取行動,那他們的尊嚴就會如破碎的鏡子般,再也無法修復。
託納雙胞胎在所有中級學員面前被自己最小的弟弟狠狠羞辱,這個訊息一旦傳開,就會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家族內蔓延。他們望著鎮定自若的金,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骨躥起,可他們又不能在此時因恐懼而退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要怎麼向姐姐們解釋呢?難道要說“我們非常抱歉。雖然有你們的跟班在,但我們還是被最小的弟弟嚇得不知所措”?這種話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嘶啦!
最終,託納雙胞胎像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同時拔劍而出。
“我要殺了你!”
“夠了!別再妄圖提升自己的地位了!”
“你。”
金卻彷彿沒聽到雙胞胎的怒吼一般,直接無視了他們,轉身面向那個正捂著流血手臂(?)的學員。那學員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與疑惑,直直地盯著金。
“你叫什麼名字?”
“……卡金·羅梅洛。”
“你知道我為什麼砍你的手臂嗎?”
“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喂,金!你竟敢無視我們?再拔劍啊,混蛋!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哥哥們。”
金微微側頭,冰冷的目光與雙胞胎對視。
“我正在和卡金說話。”
“什、什麼?”
“請安靜。如果你們想和我戰鬥,我之後自會奉陪。”
“你好大的膽子!你攻擊了我們的人之後——!”
“你們的人?”
海託納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個人是你們一夥的嗎?我砍他是因為他對我充滿了殺意。”
訓練場瞬間被一片死寂籠罩。託納雙胞胎就像被雷擊中了一般,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他們本想氣勢洶洶地與金對峙,卻沒料到被金打亂了節奏。經過這簡短的對話,卡金·羅梅洛在眾人眼中已然被認定是“託納雙胞胎陣營”的一員。
換句話說,金剛才的舉動絕非簡單的衝動叛逆,而是深深紮根於朗坎德爾家族歷史長河中的傳統的一部分,是家族成員“爭奪統治權”的一種表現形式。
朗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