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去幹活的人多，葉霜和林耀也在其中，看著是要去山上砍樹的。
山上杏樹不多，零零散散有十七八顆，年份久，長的也粗，又都在斜坡的半山腰上，只能爬樹去摘或者撿山底下滾落的。
滾落的大多都是熟透了的，爛的也多，楊柳打算直接去樹上摘。
離地近的差不多都被摘完了，就剩高處危險的了。
她把布袋掛到脖子上，一隻腳蹬著樹幹，兩手抱住頭頂的樹幹開始往上爬。
杏樹矮，沒費什麼勁就上去了，只是想要摘到杏子還得去分叉上的樹枝。
布袋不大，摘滿就得下來倒，爬上爬下了四次把能摘的都摘了就去下一顆。
山上的杏子除了苦杏核的還有甜杏核的，小的那顆甜杏早就被摘完了，大的那顆熟的晚，秋收結束才能吃，這會兒還是酸澀的。
一連換了四顆，摘了大半簍子楊柳就打算回了，下山的時候碰到不少同樣在摘杏子的村裡人。
杏仁還是一味藥，只是鎮子裡的藥鋪不缺這些，也賣不上銀子，村裡有些人就喜歡炒著吃。
楊柳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走了，身後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隱隱能聽見出息了，還有顧青雲的名字。
旁人在背地裡要說什麼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回到家方慧已經在縫布套子了，見她進來笑著說“我先把你們屋裡的縫了，我那屋的不著急。
楊柳點點頭，家裡的破爛的衣服拆完縫兩個布套子完全夠的。她往偏房看了一眼問“青雲呢？”
“上山去了，你走了沒多會就走了。”說到這方慧還笑了起來“阿想和阿念怪你沒帶他們，最後吵著讓青雲帶他們去打草了。”
“提的動嗎？”家裡有小籃子，以往兩個打草都是合力抬一個或者他們只抬一小段路。
“青雲說讓他們打著，他從山上下來了提。”
楊柳這才放心了，找了個乾淨的簸箕和麻袋開始曬杏子。
她今天摘的多是甜大於酸的，曬的時候沒忍住吃了好些。
忙到一半想起來問“青雲有沒有說今天的雞崽賣完了沒有。”
“賣完了。”哪怕今天賣的是梁秋月家的，方慧也高興“你讓他們今天去是對的，你大哥早上剛到菜市場裡面就等著很多拿糧要換的人。青雲今兒個忙完遲了，在去菜市場的路上碰到你大哥的。”
“那就好。”至於賣完的糧不分也行，楊柳也沒計較到那個地步。
顧青雲是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下來的，揹著木頭，手上還提著顧想和顧念打的草。
杏肉已經曬完了，楊柳也去拿了繩子，打算和顧青雲一起去山上。
顧青雲今兒個跑了三個地方殺豬，也確實折騰累了，楊柳要跟著去的時候就沒再拒絕，只是依舊綁的不多。
他砍的樹不粗，但是很高，得三趟的跑，楊柳來幫忙，剩下的他就全部都背完了。
往山下走，剛到寬敞的路上就見林卓也從不遠處過來。
以前顧青雲見了他最多就是不順眼，這會兒就有些仇恨了。
林卓像是看不見，只是停在楊柳身上的目光久了一些，最後也沒說什麼。
這副樣子看在顧青雲眼裡就更像是要勾搭他媳婦了，頓時更來氣了。
偏偏人家也沒說什麼，沒做什麼，他要真把人打一頓也說不過去，一路上氣的他哪哪都不順。
楊柳不知道他心裡的彆扭，一心都在被繩子勒的發痛的肩膀上，巴不得飛到家去，連林卓在身後都不知道，還是進村的時候村裡人說起的時候她才往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先看到的不是林卓，是顧青雲黑掉的臉。再看看林卓衝她散發溫柔善意的樣子，楊柳真想一鞋子甩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