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西里斯的肩膀。只見她因巨大的震驚而雙眼圓睜,眼神空洞地望著虛空,彷彿靈魂出竅一般。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握劍以來所遭遇的首次失敗,這對她而言,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我……蹲下是因為……我害怕死亡或受傷?我,西里斯·恩多瑪,竟然會害怕?”
當勝利近在咫尺,卻被劍刃風暴瞬間扭轉了局勢時,西里斯曾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躲避這致命的一擊。她始終堅信自己絕非一個需要依靠敵人憐憫才能苟活的軟弱之人。
然而,無論她的自尊心有多麼強烈,無論與生命相比她的榮譽顯得多麼重要,無論她的意志有多麼堅定,她終究只是一個年僅 15 歲的女孩。她還太過年輕,根本無法憑藉自己的意志自願且強行抑制住自己那與生俱來的生存本能和強烈的求生慾望。
“呼,剛才真是太危險了。我對此深表歉意。”
在確定西里斯安然無恙後,金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緩緩地將手放在胸口。
他心中清楚,沉默不語的西里斯此刻心中必定思緒萬千。無論他說些什麼來安慰她,恐怕都難以驅散她心中那濃重的挫敗感。
“哎呀,我真是……我應該剋制一下自己,然後小敗於她就好了……她只是個孩子。”
若將金總共活過的年頭計算在內,他已然步入了不惑之年。當他意識到自己差點因一時疏忽而害死一個年僅 15 歲的年輕女孩時,他的心中瞬間被一種強烈的愧疚感所籠罩,難以釋懷。
而且,西里斯將來極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對手或友好夥伴,而他卻險些因自己的魯莽之舉將她置於死地。
金靜靜地盯著西里斯看了一會兒,在心中仔細整理著自己該對她說些什麼的思緒。但他並未花費太多時間去思考,因為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如果我處在同樣的情況,我也會躲避這一擊。而且你也會對我大喊讓我趴下。所以關於這件事我就不多說了。”
他深知自己根本無法讓她重新振作起來。而且他也無意勉強自己去做那徒勞無功的安慰之事。
於是,金說完這些話後,只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在這種時候,或許讓她獨自靜一靜才是最好的選擇。
“金·朗坎德爾。”
但就在他即將踏出競技場出口之時,西里斯輕聲叫住了他,並直直地凝視著他的眼睛。金驚訝地發現,她的目光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彩。事實上,她的目光比之前更加明亮和深邃,彷彿在這短暫的瞬間,她的內心得到了某種深刻的啟迪和巨大的改變。
“你額頭被我之前劃傷的地方還在流血。”
西里斯緩緩地朝金走了幾步,然後從內側口袋裡輕輕地拿出一塊手帕。
接著,她一言不發地為他仔細擦拭傷口,甚至還極為認真地在上面塗抹了一些療傷藥膏。這藥膏與她在馬米特給他小腿上塗抹的一模一樣。
“這樣,我就報答了你救我一命的恩情。”
“你是不是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太輕了?我可不認為隱宮繼承人的生命能用一點擦傷藥膏就輕易償還得了。”
“所以我才極其小心地塗了藥膏,因為你剛剛是出於憐憫救了我。從現在起,我又會成為一個無比珍貴和傑出的人,所以將來,我希望能有機會救你一次。”
他們一同朝著競技場的出口緩緩走去。在踏出出口的那一刻,西里斯又輕聲補充了一句。
“哦,還有,從現在起,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沒錯,看來我贏了這場賭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