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不小心點,就死定了。”
從偏遠小木屋逃出來的弗拉奇,臉上雖然毫無表情,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他這般沉穩的神態,源於為成為佛蒙特特種部隊隊長而進行的長時間嚴格的表情及情緒抑制訓練。
奎坎特爾或許在他面前展現出了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但他其實並未感到恐懼。畢竟,對佛蒙特特種部隊來說,在執行任務時,死亡不過是個小麻煩罷了。
“可屋裡那兩個人是誰呢?那個長髮男子大概是奎坎特爾的戀人,而那個臉上戴著奇怪神器的男孩……也許她是在藏自己的孩子?”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是金·朗坎德爾和穆爾坎——從千年沉睡中甦醒的黑龍。
不管怎樣,弗拉奇完全誤解了奎坎特爾與這兩個神秘人物之間的關係,而且他覺得要打探到這兩人的資訊可不容易。
“我應該減少近距離監視了,在她沒出現異常舉動前,我該命令士兵們只做簡單彙報就回來。”
雖說他把死亡看得如同感冒一樣平常,但對於下屬士兵的性命,可就另當別論了。
弗拉奇覺得,在奎坎特爾處於敏感狀態時,沒必要讓手下一直盯著她。
多虧了這位隊長謹慎的決定,艾妮婭和她的家人得以安全登上提坎商船。
而且,佛蒙特皇室也沒有察覺到奧爾塔的契約者不見了。
至少,在奎坎特爾動身去見維尤雷塔之前都沒發現。
一週後,1795年7月中旬。
正如金所料,小木屋周圍並沒有時刻監視艾妮婭和奎坎特爾行蹤的間諜。
在那段時間裡,金和穆爾坎從未離開過屋子,每天只有奎坎特爾會去城裡採購食物和飲品。
在此期間,金收到訊息,得知艾妮婭已安全抵達提坎,並在卡希米爾的保護之下。
“嗯,我本來就知道他們會安全的,不過能收到艾妮婭的親筆信還是更讓人放心些。這樣一來,我們去見維尤雷塔時心裡就能輕鬆些了。”
奎坎特爾已經聯絡了風龍,她請求與其會面,商討艾妮婭的事,維尤雷塔很快就接受了請求,約定的見面時間就在明晚。
“你覺得維尤雷塔會獨自前來嗎?”
“小子,在龍族之間,禮儀是非常重要的。奎坎特爾只是約他見面,要是帶一隊齊普菲爾魔法師來,那可就太失禮了。就算是叫他們來打架,他們也會獨自前來——不會帶援兵的。”
“哦,所以你當初才那麼大膽地跑去佛蒙特帝國的海域啊。”
“那當然,沒什麼能攔住偉大的穆爾坎。”
“是啊,夥計。還記得你來這兒的時候差點被我幹掉嗎?要不是金,你這會兒早就沉到冰冷的海底了。”
“那……我那是讓著你呢,奎坎特爾。”
“我是不是得再好好教訓你一下,讓你清醒清醒?”
“什麼?”
就在兩條龍互相吼叫,爭論誰更厲害的時候,金陷入了沉思。
“……他的意思是說,出於禮儀,龍族被召喚時都會獨自前來。可我們是三個人去見維尤雷塔……唉,管它呢。”
金聳聳肩,上前去把他倆拉開,這兩條龍吵架鬥嘴對年輕的朗坎德爾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你們倆。明天還沒見到維尤雷塔呢,你們倒先打起來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更周全地計劃一下,等見到他之後該怎麼做。”
“你說‘該怎麼做’是什麼意思?我們就告訴他,我們叫他來是想打聽拉特里的下落,不是來談艾妮婭的事。要是他在教授龍語魔法這件事上胡說八道,那我們就揍他一頓。”
“我同意,既然艾妮婭不在這兒,我想怎麼撒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