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長著一雙瘋狂眼睛的駝背本名叫德沃金?巴里門,他曾是個巫師,或者教士,或者精神病醫生‐‐關於這點,存在很多不同的說法。他在一個遙遠的影子世界給自己惹了一大堆麻煩,是爸爸救了他的命。沒人知道細節,從那時起他就一直有些瘋瘋癲癲的。但無論如何,他是位了不起的藝術家,而且不可否認,他的確擁有一些奇異的力量。是他創造了撲克牌,安珀的試煉之陣也出自他手,但他在很久以前就失蹤了。我們常常推測他的下落,不過似乎沒人知道他究竟在哪兒。也許是爸爸把他幹掉了,好讓自己的秘密成為真正的秘密。
凱恩對此一定有所防備,我大概沒法制服他,但我也許能讓他無法行動。不過,就算做到了這一點,恐怕也無濟於事。他肯定早就向艦長們下達了進攻命令。
艾裡克無疑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變故的準備,可如果沒有別的辦法,我總可以試試看。除了自己這條命,我沒什麼可損失的。
還有畫著安珀的那張牌。我可以用它潛入安珀,刺殺艾裡克。不過我能活著實現計劃的機率大概只有百萬分之一。
我願意戰鬥而死,但沒必要讓所有人為我陪葬。我想,雖然我仍然有控制試煉之陣的力量,可我的血液或許已經被汙染了。一個真正的安珀王子是不會有這種顧慮的。我猜大概是在影子地球度過的那幾個世紀改變了我,使我變得軟弱,變得和我的兄弟們不同。
我決定讓艦隊投降,然後把我自己送往安珀,最後一次向艾裡克挑戰,要他和我決鬥。只有傻瓜才會接受這樣的挑戰。不過管他的,反正我也沒有別的法子可想。
我轉身準備把自己的決定告訴軍官們。就在這時,一股力量攫住了我,一時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感受到了聯絡,過了很久才設法咬牙吐出一個字:&ldo;誰?&rdo;沒有回答,一個扭曲的東西慢慢探入我的精神,我同它展開了搏鬥。
過了一會兒,大概發現短時間內沒法解決我,艾裡克這才開了口,他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傳進我的耳朵。
&ldo;你的情況如何,我的兄弟?&rdo;他詢問道。
&ldo;很糟。&rdo;我說‐‐也許只是在腦子裡想。他吃吃地笑了,不過因為正費力同我搏鬥,他的聲音不太自然。
&ldo;太糟糕了。&rdo;他說,&ldo;如果你選擇回來協助我,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當然,已經太晚了。現在,只有徹底毀滅你和佈雷斯才能讓我滿足。&rdo;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盡全力對抗他。他稍微退縮了,但仍然成功地把我釘在原地。
如果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敢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需一瞬間,均衡就會打破,要麼變成直接的身體接觸,要麼其中一人會在意志力的較量中占上風。現在我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他了,他正在宮殿中自己的房間裡。無論哪一方,稍一鬆懈,便會為對手所制。
所以我們狠狠地瞪著對方,在內心深處奮力搏鬥著。說起來,他這次搶先進攻倒是幫我解決了一個難題,我不用再考慮是否應該不顧一切潛入安珀找他單挑了。他左手拿著我那張牌,緊緊皺著眉頭。我希望能找到打垮對方的突破口,但一個也沒發現。有人在跟我說話,可我只能背靠船舷定在那兒,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從艾裡克的襲擊開始,我就喪失了時間感。過了兩個小時?是這樣嗎?我說不準。
&ldo;我感到了你的憂慮。&rdo;艾裡克說,&ldo;沒錯,我正和凱恩協調行動。你們會談之後他就聯絡了我。我會穩住你,而你的艦隊會在你周圍被逐個擊沉,沉到芮瑪,在那裡腐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