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南平提供的第一張照片,是白榮從後面托住她,從側面親吻她。
其實,當時的真實情況是,那天跑步機設得太快,謝悠然下了機子後有些頭暈,白榮跑過來扶住了她。
他當時也不是在親她,只是湊得離她近了些,調侃她說:“你這耐力,我還真看不出你是兩個孩子的媽。”
後面很多很多的照片,多數都是這樣那樣的原因使得他們比平時親密了一些,但由照相機拍下來,位置的原因,使得這一切曖昧難言,硬要說她出軌,照片不會說話,她也完全反駁不了什麼。
而能替她反駁的白榮,早在宛南平提出離婚之前,就已經辭職,不知去向了。
鍾君的手指在她手心動了動,拉回了謝悠然飄遠的神智。
她仔細認了認,才知道鍾君是說,這回要花大錢,請個好律師回來,婚可以離,卻不能任由宛南平,把一盆盆髒水往她的身上潑。
鍾君其實更想說的話是,必須要洗涮清她出軌的冤屈,否則,作為過失人,一旦離婚,她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而百利商城的原始資金,是謝家提供的。
鍾君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女兒,哪怕她也在法庭上看到了那些所謂的鐵板釘釘的證據。她這個人,雖說強勢霸道,但從來就生了一雙利眼。在她看來,宛南平今日所作的種種,無非就是想在順利甩脫謝悠然的時候,還不用付出分隔百利的代價。
商人重利輕情,在宛南平身上,表現得再刻骨不過了。
可惜,她這個蠢女兒,一味的還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甚至不惜為他死!
謝悠然和鍾君的想法不太一樣,她想找個好律師,並不想跟宛南平爭多少錢,她只是想把孩子要回來。
她有兩個女兒,宛婷和宛妤,大的八歲,小的四歲,從她們出生,就沒有離開她多一日。
如果說謝悠然的生命裡還有什麼是最不能捨棄的,大概就是這兩個孩子了。
可宛南平卻把她們帶離開她的身邊,他想借她們來要挾她達到順利離婚的目的,卻在最後,將她逼上了絕路。
宛南平的母親說:“婷婷和妤妤姓宛不姓謝。”
不,她必須在最後,讓她們姓謝,而不姓宛。
而在這之前,她必須有一個精明強幹的人,幫著她,找回爭奪孩子的資本。
所有關於愛情的想象消失之後,謝悠然覺得,她好像終於變得聰明瞭一點了。
☆、往事之後
第二日,謝悠然去了本城最大的一家律師事務所。
心情太差,她身體恢復得並不好,但她還是著力把自己修飾了下,不至於看上去,太像個怨婦。
前臺的小秘書接待了她,非常熱心地問她,需要什麼方面的求助。
謝悠然說:“離婚。”
秘書小姐就給她推薦了一堆的律師,都是男人,不同的面孔,各色各樣的戰績,還有,順帶八出來夫妻間糾結難纏的離婚故事。
謝悠然問:“沒有女律師嗎?”
話還沒落音,從一間辦公室裡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女人,而立的年紀,穿一身很清爽幹練的套裝,相當office的扮相。
以前謝悠然一直不太確定所謂的office扮相真正說的什麼,然而看到她,忽然就開悟了。
伸出手,她問秘書小姐:“她是律師嗎?”
“呃,她是,但是……”
“那好,我要她。”
這真是一句很有歧義的話,事後,謝悠然不止一次想起她和葉唯安的這一次相遇,禁不住失笑出聲。
想象一下,如果她是個男的,某一天某一時眼睛放光地對著一個陌生女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