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麼?
宋仁軒卻一點也不領情,像牛倔牛似的左踢右打,順便還能抽空趕她:“你走!”
謝悠然只餘下哭笑不得,這時她已經被迫捲進來了,想跑都沒法跑。那些孩子別看年紀小,捶起人還是痛得很,她終於被打得怒了,抓過其中一個個子小小但耍起橫來不要命的孩子攥在手裡當擋箭牌,她畢竟是大人,力氣大,橫掃之下那些孩子也拿她沒辦法。
謝悠然很無奈,她生平第一次幹群架,沒想到是如此高齡之下,並且物件是這麼些個毛孩子。可那些人不依不饒的也確實令人生氣,她只好嚇唬他們:“你們是哪裡來的孩子?真是太無法無天了,警察就要來了,你們還不放手嗎?”
“嗎”字還在空氣中顫抖著沒落音,宋仁軒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被人一腳踹在了地上。謝悠然大驚,忙扔了手上那個孩子去扶他,卻不想有人惡狠狠地在她耳邊罵了一句:“臭八婆,讓你報警!”右前方傳來呼呼的風聲,她抬頭,只來得及看到一張猙獰扭曲了的面孔,以及突然放大了的棍棒的影子。
額上一痛,片刻有血咕咕地冒了出來,潤溼了她半邊臉孔。
“流血了!”那些熊孩子聽到這一聲喊,呆了片刻,“轟”一下跑得再沒有半個人影。
宋仁軒怒吼了一聲,“嗷嗷”叫著追了上去。
“宋仁軒!”謝悠然大聲喊住他,見他還是不放棄,只得扶著牆痛苦地□了一聲,“我很痛,你打算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嗎?”
他這才不甘不願地走了回來,到近了謝悠然才發現,他也還是受了傷,頭髮衣服都亂糟糟的,臉上還被抓出了幾縷血痕,好在除了狼狽一些,太明顯太驚人的傷倒是沒看到。
謝悠然捂著受傷的那處,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來,先包紮一下吧。”醫院的診療室裡,醫生端著一盤子工具走了進來。
很湊巧,這次出勤的居然還是上次那兩個小警察。
見狀,他們趕緊把宋仁軒拉去另一邊。
謝悠然被醫生那冷冰冰的藥棉嗆得 “嘶”了一聲。小傢伙聽見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看著謝悠然被清洗後露出青青紫紫腫得像快要裂開了一樣的額頭,他緊緊地抿著唇,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警察甲趁機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你以後還逞強,有事不告訴老師跟警察不。”
宋仁軒犟著嘴沒理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謝悠然,好似生怕她受不過那疼,就此昏死過去。
本來是很痛的謝悠然看他那樣,倒忍不住扯開嘴角笑了笑。
其實她倒沒覺得有多疼,那痛來得太猛太烈,神經都有些麻木了,以至於這會兒她都不覺得自己受傷很嚴重,只是見那個向來不怎麼鳥自己的小屁孩難得心疼自己,她才把那三分的痛,硬是裝成了七分。
傷勢處理完了,小縫了兩針,照過片說沒什麼大問題,謝悠然才來得及將具體細節告訴兩個警察。
經歷過上回那事,彼此也算是熟識了,警察甲在調查之餘甚至還能跟她開玩笑:“要不要我跟這孩子他爸提一句,報你一個見義勇為獎?”
謝悠然想起宋建輝那張撲克臉就有些過敏,忙擺了擺手說:“什麼獎都免了,把那些熊孩子抓進去好好教育一頓才是真的。”
“這個當然要。”警察甲合上調查本點了點頭,面上卻帶出幾分無奈,“都是些留守或者單親家裡的兒童,抓過幾次了,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是批評教育為主。”頓了頓,他又保證說,“我們也會在那一帶增派人手,加強巡邏的。”
謝悠然也嘆息,她知道作為警察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了,便說:“這樣自是最好,而且順便你們要……”正說著,走廊盡頭處蹬蹬蹬跑過來一個人,雖是揹著光,但他健碩的體格,硬朗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