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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宋仁軒這麼久了,謝悠然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淚,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得如此放肆,如此傷心。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他,任他發洩他心中被積壓鬱結了多年的情緒。
那一天天氣真的很冷很冷,風吹在身上猶如刀子在細碎地割,但是,謝悠然抬起頭的時候,居然透過霧霾沉沉的天空,看到了點點漏出來的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討論得好認真。
失獨老人的痛苦,沒有經歷過,我想,大概很難有人理解。我也沒經歷過,但是我看到過,我一個朋友,獨生女兒,性情好長相好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一樣的人兒,卻在風華正茂的時候,因為男朋友開車不注意而永遠離開了,當時她父母的傷心,真的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至今快十年了,上回我有朋友去看望他們,他們還是沒有走出喪女的陰影來——想一想也是,好不容易養到那麼大,女兒沒了,還不能再生養了,得多難過?
當然,他們對她男朋友也有恨,但沒有這麼極端,我這個故事裡,是寫得極端了些。現實裡可能有吧,應該不多。
這個結是很早就在文裡埋下的,謝悠然要面對這段婚姻,必然就要面對這兩個老人,就像再婚的人,必然要面對對方的前夫或前妻一樣。宋建輝的前妻不在了,但前妻的父母在啊,所以,他們怎麼也得出來 溜溜,幫著宋仁軒,把心頭那個結給開啟。
祝大家看文愉快,這一部分完了,會正式進入虐渣男的節奏。
宋仁軒真哭起來,那也是不管不顧的,嚎啕的聲音,很有穿透人耳朵的魔力。
但他又長得那麼帥,十歲多的小少年,已隱隱透出了些少年人的清俊,配著西裝小領結,如果陽光燦爛般笑著,幾乎可以秒殺一切大奶大媽師奶少女。
可他這會在哭著,抱著他的還是一個穿著嫁衣的女人。
這又還是在公園旁邊,雖然冷是冷,但散步休閒的人很有一些,所以路人甲乙丙丁都迅速圍觀上來,他們先是遠遠地旁觀,而後慢慢靠近,最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在他們身邊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謝悠然開始還只覺得一點點不好意思,但想著宋仁軒是好不容易發洩一回,半路打斷實在不好,便低垂了眼睛蹲那兒抱著他任他哭得昏天黑地。
然後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因為居然有人在她面前近乎旁若無人地討論說:“應該是媽媽想要改嫁,孩子不肯,從婚禮上跑出來了吧?”
還配帶了劇情的分析,謝悠然聽得一腦門的汗。
難得的是居然還有人附和,好似他親見了般一本正經地點頭說:“嗯,是的,這麼大孩子了,佔有慾又強著,哪那麼容易讓當孃的再嫁人啊?再說後爹跟後孃一樣,沒幾個好的。”
說著說著他們還批判起來:“現在的人真是要不得,動不動就離婚離婚,大人作孽小孩子遭罪!看看這娃,多漂亮多乖巧一孩子啊,要不是父母離婚,能哭成這樣?不定得多幸福呢,將來說不好還是一人才,現在家庭破碎了,心理有了陰影……”巴啦巴啦就差直接指著謝悠然的鼻子罵她是個不負責任的媽。
謝悠然這麼暴走狂罵又帶勸的發了一通,心頭的惱意不知不覺就平了,這會只覺尷尬得要死,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宋仁軒拉去個沒人的地方重新哭一場,那孩子忽地從她懷裡抬起頭來,衝周圍人吼說:“滾蛋,我爸和我媽才沒有離婚,他們今日是結婚,結婚!”
眾人聽了微怔,旋即譁然:“哇,孩子這麼大了才結婚?不會是哪家豪門吧?生子多年才終於嫁了進去?”
“或者是小三外室也難講的。”
他們一邊肆無忌憚地猜,一邊還有人喊著“快拍照”、“快拍照”,嚇得謝悠然什麼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