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糖葫蘆。”
從餐廳那一路說到回酒店,現在還繼續說,可見顧餘對這件事情的執念有多重。
謝臨抿緊了唇,臉上的平靜冷漠已經沒辦法維持,他只能不讓自己的動搖表現得太過明顯。
“大晚上去哪給你買糖葫蘆。”謝臨移開視線,不讓自己和麵前少女對視。
“糖葫蘆……”顧餘繼續咕噥著。
謝臨拒絕不了,他沒過幾秒就鬆了口:“明天早上去給你買。”
聽見謝臨答應給自己買糖葫蘆,顧餘頓時又嘻嘻笑著把腦袋往謝臨身上蹭。
在喝醉酒後像漿糊一樣的思維裡,顧餘的某種認人本能反而強烈了起來,她在盯著謝臨看的時候,謝臨的冷淡眉眼和她記憶裡的少年恍惚重合,於是她直接把這兩道身影當成了一個人。
而非常的後知後覺,顧餘現在才想起來問一個問題。
“小哥哥,你為什麼長高了那麼多啊?”顧餘很是不解地問。
謝臨垂了垂眼:“因為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顧餘沒聽懂,但這不影響她問下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麼突然不見了,我去溜冰場都找不到你!”
某種程度來說,謝臨當年其實能算是不告而別,以至於他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有一劃而過的心虛。
“被家裡人帶回了a市,沒來得及告訴你。”謝臨儘量語氣平靜地回答。
一來二去折騰半天,謝臨終於讓某隻喝醉酒的小啾肯乖乖躺去床上,但問題是對方雖然肯躺下,卻不肯讓他走,並且睡前還要跟他提要求。
“親親,要親親。”顧餘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額頭,一本正經,“晚安吻啊。”
謝臨:“……”
“沒有,快睡。”謝臨語氣生硬地回應,天知道他是怎麼受得了對方這麼死命折騰他的。
但顧餘毫不氣餒,在這時故意拖長語調:“小、哥、哥——”
謝臨終於受不了了,他冷淡的眉眼垂落下來,下頜線條始終繃緊著,而他最後低下頭在注視著他的少女額上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儘管一觸即離,謝臨在那一瞬間,身上的冷漠感是消除了的,甚至表現出呵護著重要事物的溫柔。
得到晚安吻,顧餘總算肯乖乖閉眼睡覺了,但她睡前也沒忘記要抓著謝臨不放,導致謝臨只能和她躺在一張床上。
第二天清晨。
雖說顧餘的酒量低到了令人歎為觀止的程度,但畢竟沒有攝入多少酒精,她第二天睡醒的時候並不會感受到宿醉的那種頭痛。
可以說一覺睡醒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嗯,沒事人……
顧餘躺在床上睜開眼,然後這一睜眼,就讓她遭受到了十多年人生來最大的驚嚇。
她和一雙眸光冷淡的眼睛四目相對,但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她整個人正蜷縮窩在這雙眼睛主人的懷裡,然後她還抓著對方的手沒放。
“臨哥?!”顧餘噌一下坐起身來,在一片極度混亂的思維中,她忽的脫口而出,“我我我——我昨晚沒對你做什麼吧?”
說出這句話以後,顧餘才恍惚覺得這好像不該是她的臺詞,不過話說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
謝臨面無表情:“有。”
“你像八爪魚一樣死命抱著我不放,然後還往我臉上親了好幾下,對我嚷嚷著要買糖葫蘆。”謝臨概括性地陳述事件,當然他省略了過程中的許多事情。
隨著謝臨的描述,顧餘混亂的記憶浮現。
她……她昨天晚上喝醉以後好像認錯人了。
因為喝醉酒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她把謝臨當成小時候遇見的那名少年,還把自己當成六歲小朋友。在師哥師姐都還吃著飯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