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沒人敢欺凌,甚至還被世家子弟示好相交,可不止是因為其聰慧,有極大的機率金榜題名,還有便是這位陸小公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陸伯胥故意挑釁那湖中之鬼,引他出來,怎麼可能不做防備呢。
是夜,涼意勾著腳腕,陸伯胥睜開眼,第一反應便是去摸枕頭下削鐵如泥的匕首,卻被驟然出現的一隻手扣住手腕死死按住。
這便是你招惹我的底氣?和冰涼的手腳不同,耳邊的吐息是溫熱的。
陸伯胥眯著眼藉著月光看見了身上的人,眉目疏朗,俊逸無雙,身上穿著的錦繡衣衫,與他白日裡穿的竟然一模一樣,若不是那一件就掛在衣架上,他當真以為這是自己的。
陸伯胥被鬼壓制著沒有半點害怕,甚至還似笑非笑的問起衣服,這鬼承認衣服就是仿造的他的,念著小公子的名字,埋首在他頸間輕蹭,手腳也不怎麼幹淨。
咔咔鎖鏈的聲音。
陸伯胥雙手被縛,躺在床榻上一副任君採頡的模樣,然而面容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坐起身的人。
哪裡來的色鬼,想採本公子的陽氣?陸伯胥的聲音溫潤帶著幾分笑意。
鬼拉動鎖鏈,凝視著他的面龐,你不害怕?
害怕什麼?陸伯胥說著竟然是念起了《越人歌》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游,今日何日兮的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陸伯胥唸完這首表白的詩歌,笑顏如花的吐著情話,我歡喜還來不及。
鬼默然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回道,小公子盛情相邀,段某卻之不恭。遂直接撕開陸伯胥的衣服,俯下身去。
你姓段?段什麼?陸伯胥是真的不怕,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詢問他的姓名。
段寒衣。鬼回答著。
陸伯胥笑了,笑著誇他好名字。
冰冷的溫度在全身如蛇一般的遊走,場面一度失控。
然而就在這時,段寒衣突然一聲悶哼,猛地退走幾步,陸伯胥緩了兩口氣,才坐起身來,只見他的胸口盛開出一朵金色的蓮花。
梵音突兀而起,金鈴不知在何處震動,外面風雨急急作響,像是在為水哀悼,又像是在漫無目的的漂泊。
色鬼,感覺如何?味道可美?陸伯胥半曲起一條腿,歪著頭,黑色的發散亂在頰邊,平添幾分穢亂之美。
段寒衣被傷沒有難過,反而高興的笑起來。
你不錯,我還會再來的。他離開時留下這句話。
燭火起的突兀,一切異像褪去,陸伯胥摸著手腕上的水,垂眸沉思著。
陸伯胥和段寒衣交鋒才剛剛開始。
段寒衣說要去找他,便是果真沒有食言,甚至還將陸伯胥手腳眼睛嘴巴齊齊都綁住,好好欺鬧了一番,在陸伯胥胸口蓮花綻放之時,先行退走離開。
陸伯胥先前只是覺得好玩才同他玩鬧,這一回卻是給他氣笑了,他決定從根源來解決,叫人直接將池塘的水抽乾了。
友人來時看到這樣,尚有些奇怪,突然這麼大動干戈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