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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日固德一看人衝進腹地就心道不好,西洋炮已經沒用,他心生怯意,下意識便調轉戰車要跑,嘴裡大喊道,護駕!護駕!
兩副將都從旁出列上前去攔。
攔我者死!裴炚看到有人來阻攔不僅沒有減速,還用力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這匹戰馬長嘶一聲,速度直接失控。
而裴炚半點不怕,他還雙腿緊緊夾著馬肚子直身坐起來,韁繩都鬆開了,而是雙手掄著長/槍耍了花的。
那兩前來夾擊的副將都不是對手,更別說這個時候,和裴炚一起衝出來的這些人已經控制住了北胡的幾門大炮,他們直接調轉炮口就對著北胡點火。
不好!騎士團當即豎起盾牌將阿芙羅拉當在身後,她也沒有猶豫的直接下令撤退。
按理說四匹馬怎麼也不該跑不過一匹馬才對,然而偏偏就是這樣,裴炚在背後眼瞅著就要一□□過來了,布日固德再一轉頭,就見如同閃電般的大白馬從旁邊賓士而過,上面阿芙羅拉直接躬身站了起來,奮力抽著馬屁股。
布日固德怒了,他扭頭一腳將戰車上的東西全部踹下去,他還注意到裴炚的視線是盯著旌旗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旗杆砍斷,那象徵著國家的旗幟頓時傾倒下來。
沒有了負重的馬車果然是跑的快了起來,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裴炚瞳孔一縮,幾乎是本能的飛身撲過去去接頭顱,他抱著滾了一圈再抬頭看去,只見煙塵滾滾。
他惱怒的咬牙,布日固德也忍不住大笑,然而所有的情緒只有那麼一個呼吸便戛然而止。
咻
一隻羽箭突兀的從眼前穿過,快的如同一道殘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光來,然後猛地扎進戰車之上人的背上。
啊!布日固德發出一聲慘叫,直接撲在馬屁上驚到了馬,戰車快的都幾乎懸空飛了起來,若不是他死死抓住韁繩,可能就直接死於亂馬之下了。
阿芙羅拉下意識回頭看去,便見那直接站在城牆之上青年緩緩放下高舉的弓,雖看不見五官長相,卻隱約能感知他銳利兇悍的眼神。
獵獵袍角飛揚,正是夕陽西下,金黃的金輪在他身後彷彿是神佛的王座。
被別人看成天神的周承弋拿著望遠鏡看了看,卻是嘖了一聲,不滿的道,還是偏了一點,不然他的腦袋已經落地了。
這麼遠的距離還能射中,已經是非常了。裴明咳嗽了兩聲,他聲音很是低啞,沒有褪去激動。
戰局已定,基本上不可能再有什麼反撲了,周承弋將弓拋回給一旁的將士,跳下城頭,隨意的用手摁住虎口。
你怎麼上來了?不去休息?趕跑了北胡贏下了這場戰爭,周承弋的心情也很是不錯,他眉梢揚了揚問道。
裴明搖了搖頭,本來是想休息一會,等清理戰場的時候再來幫忙,但聽到將士們高喊西都沒了,北胡亡國便忍不住上來看看。
那你來對了,你瞧那邊,裴炚帶裴將軍回家了。周承弋聳了聳肩,語氣故作輕鬆。
裴明也瞧見了打馬往回跑的裴炚懷裡的頭顱,眼眶微微溼潤,是啊,回家了,都回家了。
他想起父親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折磨,死了還被砍下頭顱高掛在敵軍旌旗之上,剩下的屍體則被北胡驅趕來的野狼分屍殆盡。
也不知是因為兩天沒進食還是因為想起了這些,裴明喉嚨裡突然泛起一陣噁心,他跪倒在地上乾嘔起來。
周承弋嚇了一跳,都顧不得隱藏,趕緊上來給他順氣拍背,叫人去請軍醫過來。
他們其實在來之前根本沒想過汝川會堅持這麼久,知道之後,周承弋特意在先鋒營裡塞了幾個軍醫一併帶來,就是怕時間拖延耽誤最佳搶救時間。
將士們打仗一刻不消停,那三兩軍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