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動作,不過瞬息。
腰間被鄔寂的一手擁住,時傾自他胸膛間撐著起來,眼中浮現詫異。
只見剛才她靠在的那棵樹底躺著一條紅白相間的怪蛇。
時傾用枯枝挑起來。
那蛇居然有三個頭,每個頭都呈三角尖狀,尖牙間吐出分叉的黑色蛇信。
暗無天色的洞穴之中,一片片的,密密麻麻的三頭蛇自黑暗中湧出來,搖擺著尾巴發出嘶嘶嘶的可怖聲音。
被它們團團圍住,粘稠的噁心感自腳背攀上來。
無比冰涼的、溼冷的觸感。
時傾心中忽然升騰起巨大的恐懼和悲慟。
她瞳孔微縮,下顎繃緊,蒼白著臉後退幾步。
“姐姐,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鄔寂疑惑地上前。
十步開外的梅念也投來擔憂的目光。
被鄔寂的聲音拉回現實,眼前的昏暗散去。
時傾舉手搭在眉間,揉了揉,清冷的聲音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和困惑。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在哪見過這三頭蛇。”
她眉心緊蹙,可是絞盡腦汁都沒想起絲毫。
鄔寂低垂眉眼,那條三頭蛇被他的靈力打中,此時一動不動地躺在草中。
眼中劃過冷然,銀色的靈力自瘦長的手指間湧出,瞬息,地上的蛇溶解消失。
“姐姐,沒事了,不過一條小小毒蛇而已。”
屬於自己的呼吸、溫度漸漸回籠。
時傾點頭,眼角餘光略過他的手背上。
她驀地截住鄔寂的右手,白皙的膚色上那一對紅點格外顯眼。
“你被咬了。”
她面色嚴肅,直直地盯著他的傷口,被咬的那個洞口極深,周圍泛著不正常的深青。
鄔寂抬手看了一眼,不甚在意,“一點蛇毒,不用緊張。”
他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瓶子,單手拿著用牙齒咬開瓶塞,眼睛圓溜溜地轉動,“姐姐,要不你幫我上藥唄。”
他吊兒郎當地輕挑眉毛,濃密的睫毛撲閃,泛出細碎多情的意味。
時傾難得白了他一眼,鬆開鉗制他的手,“沒事就自己來。”
鄔寂低低地笑了一聲,“姐姐好生無情。”
那語氣帶著莫名溫情的繾綣,痴情地糾纏攪得時傾心裡亂糟糟的。
她面無表情地越過少年,全然不理會。
中間的火堆燃得熱烈,時傾目光一頓,將落在地上的那隻烤雞撿起。經此一遭,全都沾染了泥土和雜草。
鄔寂上完藥,遺憾地道:“不能吃了,本來還想著叫姐姐嚐嚐我的手藝.....”
最後一個字失了聲。
時傾扯掉那隻烤雞的外皮和髒的部分,兀自撕下一塊瘦肉丟進嘴裡。
優雅地咀嚼半晌,抬頭望他,認真地道:“好吃。”
鄔寂猝不及防地陷入少女盛滿橘色溫柔的眼,薄唇微張,頭一次失去了言語。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見他呆呆的,時傾一貫清冷的眉眼柔和起來,她將烤雞扯成兩半,送到少年面前。
“你嚐嚐,很好吃。”
隨後,時傾又將另一半拿給沒什麼存在感的梅念。
鄔寂自火堆邊盤腿坐下,沉默著撕下一片雞肉,肉質鮮美,外酥裡嫩,香氣在口腔中四溢,回味無窮。
時傾坐在他身側,接過他分開一半的烤雞,難得話多了幾句,“你烤雞的味道很像我師尊。”
“姐姐的師尊?”
鄔寂疑惑地歪頭看她,墨色的長髮隨他的動作垂在肩上。
“是啊,我師尊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