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剛躺下準備休息,忽然覺得腹中一陣陣絞痛。
她頓時清醒過來,這是毒發了。
就如有把生鏽的刀,遲鈍地割下她的每一寸肌膚,疼痛難忍。
又像是別人在將她的腸子扯開、翻攪、結繩,痛感中帶著一絲難以忍受的痠疼。
忍不住縮成一團,雙手緊捂,儘可能地用力壓住肚子的痛感。
悶哼一聲,隨後又緊咬牙門,抑制住擠到嗓子的呻吟。
顧蕭剛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幅。
少女揹著他蜷曲身子,瘦削的肩膀忍不住顫抖,好似處於一種極端的痛苦中。
“阿傾,你怎麼了?”他擔憂地跑過去,把床上的少女翻過身來靠在他懷裡。
“顧蕭,我……”
她睜著一雙水霧的杏眼,面色慘白,冷汗浸潤了鬢角的發,嗓音帶著一絲哭腔,“我肚子疼。”
“怎麼會肚子疼呢,是剛才吃壞肚子了嗎?”顧蕭看她咬的下嘴唇都出血了。
面上焦慮,看她緊捂著肚子,伸手幫她揉了揉。
大概是知道有人關心她,知道自己的痛苦有人一同與她難受。
時傾委屈道:“不是吃壞肚子了,就是疼。”
看她難受地要哭出來,顧蕭眼中的心疼幾乎要溢位。
他輕聲安慰:“阿傾不疼,我們現在就下山去看大夫好不好?”
“不要。”時傾雖然難受地理智都要崩潰,但也知道自己的毒一般人解不開。
她拉住顧蕭的衣袖,“顧蕭,不要去。”
“阿傾乖,我們去看大夫才會好。”顧蕭不知道原由,以為她只是不想去。
“顧蕭,你就在這陪著我,一會兒就好了。”少女咬著蒼白的唇,眼中水汽氤氳開來。
“好,我不走。”顧蕭也以為只是像她所說的一會兒就好了,於是一直抱著時傾,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無言地關心。
然而,懷中的少女卻好像一點也不見好,柳眉緊蹙。
直到到大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即使在夢中,依舊面色蒼白,冷汗直流,睡得十分不踏實。
顧蕭看著她難受,心中如被刀割,沉重地讓他喘不過氣來。
帶有薄繭的手指輕柔地拂去粘在臉上的頭髮,眼中愁緒如麻。
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時傾終於在明亮的光線中醒來。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健壯的胸膛。
她驀地一驚,抬頭看上去,稜角分明的俊臉,此刻正安詳地睡著。
即使是睡著了,顧蕭有力地手臂仍沉重地放在她腰間,緊緊擁她入懷。
經過一夜毒發的折磨,時傾現在只覺得渾身無力。
感覺每個毛孔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悶痛,就好像胸口被人勒著,難以呼吸。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好奇心起抬起手,一寸一寸地虛空描摹他每一道輪廓。
似乎感受到她的動作,顧蕭緩緩醒來,就看到時傾眨巴著眼睛溫柔地注視他。
“阿傾,你醒啦。現在感覺怎麼樣。”顧蕭驚喜問道。
“我沒事了。但是你為什麼在我床上?”懷中的少女平靜地看他。
顧蕭這才反應過來身處何地,臉色一僵,而後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昨晚可是阿傾自己抱著我不放手的,我要走都走不了呢。”
“是嗎?”她努力回想昨晚的場景,她是躺在顧蕭懷裡,但好像沒有求著他。
“阿傾,你現在真的沒事了嗎?”不等她回答,顧蕭又問她,眉眼憂慮。
“肚子不痛了,就是感覺身體有些乏力。”
“那我先去做早飯,等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