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祠堂大門被悄悄開啟,秋月從門縫中探身進來。
“秋月,你怎麼來了?”時傾跪在地上,愕然地回頭。
“你怎麼樣,沒事吧?”
秋月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跪在她身側,“我沒事的小姐,老爺只是罵了我一頓,並沒有其他懲罰。”
“是我連累你了。”時傾愧疚地斂眉,聲音帶著沮喪。
“別這麼說,你待我一向親善,如今小姐受罰,奴婢卻不能做些什麼……”
秋月指尖顫抖地撫摸時傾紅腫的右臉,淚水瞬間溢位眼眶。
時傾握住她的手,動容道:“好秋月,你不要自責。對了,是我爹准許你來看的嗎?”
秋月擦了擦眼淚,一抽一抽地,“是夫人和大公子向老爺求的情,這才允許我來看小姐。”
她才想起什麼的開啟手邊的食盒,“這是大公子命我帶來的,小姐還未用過晚膳,快些趁熱吃吧。”
食盒裡是兩碟溫熱的菜餚和米飯,時傾接過碗筷,心有不忍:“兄長和娘是不是很生氣?”
秋月搖了搖頭,寬慰她:“夫人他們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小姐的氣呢。小姐,你不要多想,等老爺他消完氣,就放你出去了。”
時傾端著碗筷,遲遲不下嘴,“那薛昭呢?他怎麼樣了?”
秋月明顯一頓,避開她的眼神,囁喏著道:“小姐,老爺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秋月,你如實告訴我,薛昭他如今是否平安?”
秋月見她神色堅定,心有不忍,但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知。
她被護衛帶走後,後來聽說薛昭已經被趕出府去了,理由是盜取主人家書籍,品性不端。
為了防止他翻牆進來,府中加大巡邏檢查力度,後花園的圍牆那裡更是時常有人看守,可以說是一隻蒼蠅都進不來。
沈氏知道她被罰,到書房中瞭解實情,又找丞相求情,說她只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日後會醒悟的。
沈知南迴來之後,一聲不吭直接出府去了,也不知是做什麼。
“小姐,薛昭他雖好,可與您終究是天壤之別,小姐何必為了他將自己弄到如此田地。”
時傾輕輕一笑,“我都知道。”
“秋月,我再求你一件事。”她將腰間的白色玉佩解下來,慎重地交到秋月手中,“你找機會將這個玉佩交給薛昭,就說,他該走了。”
秋月震驚地看看玉佩,“小姐,你這是?”
時傾又將袖中的一張密封的信交給她,目光炯炯,“他看過之後會懂的,秋月,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了。”
這封信是她之前早就寫好的。
薛昭本該在月初的時候就前往邊疆,可是卻遲遲不動身,如今兩人的事情暴露,正好是一個契機。
秋月手指不自覺握緊,咬著唇,“小姐放心,我一定會交給他的。”
薛昭在她這裡當護衛的時候,時傾給了他許多錢財,如今叫他去邊疆參軍,路上的盤纏應當是夠的。
時傾不由地遙看向緊閉的祠堂大門,透過那隱秘的門縫窺見呼嘯而過的秋風,思緒御風而去,越過假山異石、白牆青瓦,穿梭人聲鼎沸、大街小巷,最終落在那人的眉間。
耳尖垂落下來的碎髮泛起肌膚的微癢,薛昭抬手捋了捋髮絲,目光放在手上的那封信和一塊質地溫潤的白玉。
“秋月,小姐她還說了什麼?”
在他被人趕出相府的時候,他隱約猜到了這事跟他有關。
後來,沈知南氣急又來警告了他一次。
他回想起方才那人黑沉的臉色,見他就是狠狠一拳。
“薛昭,我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