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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醫者本想故意激怒林淡,好叫她把事情鬧大,然後再請宮裡的貴人來整治整治她,卻沒料她竟然看一眼就走了,還說要找匠人仿製輪椅,這可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算,還往前一撲跌進了糞坑裡,噁心死個人!
“你怎能隨意仿製我們的東西,無恥!”年紀較小的醫者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怎麼無恥了?你們的東西這樣簡單,稍有技藝的匠人看一眼就能做出來,你們既然不肯賣給我,我找人做一個也不行嗎?我又沒拿出去賣,只是我自家人用,又礙著你們什麼了?就算我不仿製,你們這種椅子過個幾天也滿大街都是,你們不要太高看自己,反倒低估了京中的匠人。”林淡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婦人推著一輛同樣帶輪子的小椅走過,裡面坐著的不是病人,而是一名剛滿週歲的幼童,中間有環形隔板擋著,可以防止幼童摔出來,無論是做工還是外形,都比萱草堂的輪椅精緻無數倍。
林淡眼睛一亮,立刻追了上去:“這位大姐,請問這種椅子你是從哪裡買的?”
婦人指了指西面說道:“在西大街的福記木匠鋪,有小兒坐的,也有大人坐的,價錢在一到五兩銀子之間,姑娘你可以去看一看。”
“謝謝姐姐!”林淡轉頭就走,壓根沒去看那兩個七竅生煙的醫者。
兩名侍衛掩嘴偷笑,連忙跟上。論起蔑視人的功夫,這兩個毛頭小子與林姑娘比起來還差得遠呢!她若是懶得理你,那真的是掃你一眼都嫌費勁兒!
兩名醫者原本想打林淡的臉,卻沒料轉頭就被她打得臉都腫了,還被路人看了笑話,好懸沒被氣暈過去。他們擼起袖子,想找那福記木匠鋪去算賬,卻被知情人攔住:“算了吧,那家店鋪背後站著裕親王府,你們去了也沒轍,還會得罪一位實權王爺,又是何苦?你家的輪椅本就做工簡單,被仿製就被仿製了,你們又不靠這個吃飯。”
兩名醫者到底不敢得罪權貴,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灰溜溜地走進去,引得眾人連連發笑。
…………
與此同時,吳萱草再次登臨薛府。
研究過薛伯庸的脈案後,鄭哲決定先治標,再慢慢尋找治本的方法,且開幾服活血散瘀、固本培元的藥,讓病人慢慢吃著,即便治不好他的雙腿,也能保住他的根本。
吳萱草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竟然自告奮勇來送藥。薛繼明聽說之後立刻從軍營裡趕回來與她見面。薛夫人陪在她身側,一邊打探兒子病情一邊說著恭維的話,態度與兩年前截然不同。
吳萱草心不在焉地敷衍著二人,直到走進嘯風閣才精神一振。
“大哥,小草兒親自給您送藥來了。小草兒和鄭大夫醫術十分高明,吃了他們開的藥,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薛繼明一踏進院子就開始為心上人邀功。
薛伯庸中午吃多了,正躺在廊下消食,聞聽此眼睜開狹長的鳳目,睨了吳萱草一眼。只這一眼,吳萱草激盪的內心就完全凍結起來,分毫不敢與他對視。
“我早就說過,我這嘯風閣不歡迎外人。”他一字一句開口。
薛繼明紅著臉說道:“小草兒怎麼能算是外人呢?她和我們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一家人,娘,您說是不是?”這是變相地逼迫自家人表態,由此可見他也不是完全沒心眼。
薛夫人咬著牙點頭:“沒錯,大家早晚是一家人,伯庸你別倔了,讓萱草再幫你看看腿。”話音未落,她忽然驚叫起來:“唉,你怎麼只穿了一件單衣就出來了,你不冷嗎?林淡那個死丫頭在哪兒,我倒要問問,她就是這樣照顧你的嗎!”
薛伯庸眉頭狠狠一皺,冷道:“娘,在我的院子裡,煩請您不要一口一個死丫頭的叫林淡。這是她特意為我縫製的蠶絲棉袍,裡面的夾襖是用蠶絲做的,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