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薛伯庸用力拍擊床板,冷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她會與我對著幹!派幾個侍衛把他們給我追回來!”
李忠連忙帶著幾名侍衛追出去,卻見老太君和薛夫人也坐在馬車上,準備親自去給吳萱草磕頭認錯。薛繼明脫掉上衣,揹著荊條,竟是準備負荊請罪。如此,侍衛倒不知該如何阻攔了,只能跟著跪倒在萱草堂外,場面十分盛大,把吳萱草的神醫之名推向了全新的高度。
薛伯庸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命人把自己抬去院子裡,擺放在能一眼看見門口的地方。只要林淡回來,他第一時間就可以發現她。
一個時辰後,芳菲和碧玉提著食盒走過來,柔聲細語道:“大公子,該用午膳了。”
薛伯庸擺手:“我不吃,你們提回去吧。”
“大公子,您好歹吃一點吧,這是奴婢二人親手做的飯菜。”芳菲猶不死心,還想再勸,卻被薛伯庸冰冷的目光凍結在原地。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害怕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明明林淡就是這樣伺候的,明明她說什麼大公子就應什麼,不應也能強迫他就範,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不行了呢?芳菲嚇得手腳發軟,差點連碗都摔碎。碧玉早已經跪了下去,噤若寒蟬。
薛伯庸連個眼角餘光也不給二人,徑直衝站立在牆角的侍衛招手:“把我抬去林淡的書房,我去房裡等她。”
“遵命,將軍。”兩名侍衛立刻把他連同椅子一塊兒搬去林淡的書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堆積如山的醫書,其次是擺放在角落裡的一個人形木頭架子,然後才是四處飄落的、寫滿字跡的紙張。薛伯庸彎腰撿起一張紙,發現這是一份類似於讀書筆記的東西,字跡潦草得很,只能勉強辨認出大概的內容。
“把這些紙都撿起來,擺放整齊。”他略一揚手,兩名侍衛立刻開始動作。
又過了一會兒,他指著那個人形木頭說道:“把它給我拿過來。”
其中一名侍衛連忙把木頭搬過來,薛伯庸這才發現它的表面竟然用硃砂標註著經絡的走向和穴道的方位名稱,很多穴道都遍佈針眼,可見林淡沒少在這上面比劃。她說她要學醫,卻原來都是真的,而非胡亂許的願。
薛伯庸搖搖頭,冷凝的目光竟悄然融化了一些,轉過身,卻又發現窗戶上粘著一張紙,林淡用濃濃的墨水寫了斗大的幾行字——半個時辰後,等天氣轉暖了,記得去抱大哥出來曬太陽。大哥中午想吃板栗燉雞、蓮藕燉排骨、蒸鱸魚、炒白菜、炒南瓜,還要再做兩道甜點,一道琥珀藕餅,一道拔絲蘋果。大哥喜歡吃甜的!
薛伯庸柔軟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無比,看著這張紙陷入了怔愣。
大約過了兩刻鐘,侍衛低聲提醒道:“將軍,稿紙都已經整理好了。”
“啊?”薛伯庸表情恍惚地應了一聲,隨即才狼狽不堪地擺手:“我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您還沒吃飯呢?”侍衛提醒一句。
“我不想吃。”薛伯庸把窗戶上的紙扯下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卻不知為何又改了主意,言道:“把食盒提過來吧。”
侍衛大喜過望,連忙去了,當他把豐盛的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後,薛伯庸卻胃口全失。無他,這些飯菜壓根沒有林淡親手做出來的那種味道,激不起他的食慾。
“算了,我不吃了,你們給我端一碗參湯過來。”他揉了揉眉心,感覺自己哪兒哪兒都不舒坦。
侍衛見他如此難受,心裡不免緊張起來,一溜小跑地去端參湯,還把常駐薛府的大夫請了過來。好一番折騰後,林淡終於回來了,驚訝道:“大哥,你怎麼在我房裡?”
薛伯庸盯著她紅腫的額頭說道:“我若是不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