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轉回內堂繼續炮製藥材,不再過多詢問。
兩刻鐘後,薛伯庸和二房長子薛揚帆也從軍營趕來,一個火急火燎地跑進萱草堂,一個只在外面看了看情況,就去了杏林春。
林淡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立刻抬頭問道:“大哥,你去對面看過了嗎?”
“看過了,好像是染了風寒,有些發熱。”薛伯庸眉頭緊鎖。
林淡用圍裙擦了擦手,遲疑道:“大哥,我方才沒過去看,也不知道孩子得的是什麼病。要不我現在就過去?”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她即便知道去了是討人嫌,也會盡力救治的。
卻沒料薛伯庸緩緩擺手:“你不要過去,讓吳萱草治吧。二房統共只得了兩個嫡子,大的曾經溺水被吳萱草所救,小的得了病,他們自然還是來找吳萱草。他們信任吳萱草遠遠超過信你,更何況二姥姥還為吳萱草和薛繼明保了媒,想與他們做一家人,你去了也插不上手,反倒還會被他們嫌棄,還是算了吧。”
大哥這是怕我受委屈嗎?思及此,林淡心裡暖融融的,素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甜笑。
薛伯庸看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只在林淡面前才會露出溫柔的一面,對待其他人,哪怕是親屬,也難掩冷酷。他率領秦軍鐵騎踏破周邊邦國,手裡沾染了太多鮮血,更曾坑殺過數萬俘虜,又豈非良善?
林淡卻絲毫也不害怕這樣的大哥,反倒有些喜歡。她從抽屜裡取出一顆喉糖塞進嘴裡,又拿出另外一顆餵給大哥,眼睛彎得像兩枚月牙:“大哥,這是我新研製的喉糖,能治嗓子乾澀沙啞。大哥你整日練兵,最是需要,我給你做了一大盒,待會兒你別忘了拿走。”
“好甜。”說這句話的時候,薛伯庸直勾勾地盯著對面,也不知道讚的是糖果還是小姑娘。
林淡卻毫無所覺,徐徐解說:“那當然了,我把雪梨、琵琶、甘草熬成極濃稠的汁水,再放涼切塊,想到大哥嗜甜,又加了幾勺蜂蜜。大哥,這個口味你還喜歡嗎?”
“喜歡。”薛伯庸一邊笑著點頭一邊把小姑娘的圍裙解下來,穿在自己身上,柔聲道:“坐一邊去,我來幫你搗藥。”
“好。”林淡站起身便要去後院,卻被大哥拉住手腕,緊張詢問:“你要去哪兒?”
“我去廚房準備午飯。”林淡歪頭看他,模樣有些可愛。
薛伯庸心裡微微發癢,啞聲道:“時辰還早,你急什麼。坐我身邊來看醫書,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