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岺擰成一團的心瞬間舒展,臉上也露出一抹放鬆的笑容,“早點回來。”
這句話讓烏芽芽前進的步伐停頓了片刻。上輩子,當她出去做任務的時候,易岺也總是站在門口,殷切地叮囑一句:“你早點回來。”
同樣的一句話從這個易岺的口中吐出,竟讓她產生了他們從未分開過的錯覺。
她真的很想回頭看一看此刻的易岺,卻也知道,自己懷戀的目光會讓他多麼反感。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的確在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
她無意如此,所以必須剋制。
她終是沒有回頭,加快步伐走遠了。
易岺卻還站在原地,長久地目送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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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別墅之後,tony楊向幾名保鏢介紹屋內的佈局,並且為他們指出每一個攝像頭以及報警器的所在。
易岺這個主人反而魂不守舍地坐在客廳裡,捧著手機漫無目的地翻看。
他總會不自覺地瞥向手機螢幕的右上角,以確定八點半有沒有到。
當八點半快要臨近時,他看向空無一人的大門口,心情越發浮躁。他開啟通訊錄,調出烏芽芽的名字,準備一到點就給對方打電話。
然而當八點半真的來臨時,他卻又裹步不前。
他揚聲問道:“老楊,合同裡有沒有規定保鏢不能曠工遲到?如果有的保鏢不在崗,你會怎麼處理?”
把幾名保鏢安置好的tony楊立刻拿出手機,乖覺地說道:“我馬上給烏芽芽打電話。這姑娘真是不靠譜, 幻想破滅
烏芽芽把額前的頭髮全部撫到腦後,露出精緻的臉龐。沒了濃密如雲的長髮,她的美竟帶上了幾分硬朗和鋒利,看上去頗有些雌雄莫辨。
她無論怎樣都是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個。
易岺神色莫測地看著她,忽然問道:“你剪下來的頭髮呢?”
“賣啦。”烏芽芽得意洋洋地說道:“賣了幾千塊呢!理髮師說他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頭髮。”
易岺也沒見過。
第一次與烏芽芽照面時,從她身後走過來的他第一眼就被那些過於豐沛厚密的秀髮所吸引。那如霧如幻的背影像一個夢境,牢牢粘附了他的心神。
然而只是大半天的功夫,那些霧一般的秀髮就消失了,那個笑起來眼睛像小鹿一樣溼潤的姑娘也消失了。
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坦蕩,開朗,卻也保持著適當距離的烏芽芽。
這很好。
或者說,這種改變本該是好的。
然而易岺卻說不上現在的自己是什麼心情。烏芽芽按照他的意願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滿意。
他輕嘆一聲,然後才道:“以後缺錢了跟我說,我可以提前給你預支工資,你不用變賣自己身上的東西。那麼漂亮的頭髮……”
一句“可惜了”並不足以表達他的全部情緒,所以他搖搖頭,結束了這場對話。
停頓片刻之後,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於是又補充一句:“你不用在意網上那些言論。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管不了,我們只能管好自己。”
烏芽芽攤開手,表情很無辜:“是啊,我這不是正管著嗎?我頭髮長,不利於工作,我就把它給剪了。我控制不了別人,但我可以控制自己。”
易岺聽愣了,語氣不由加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可以完全不用去管別人怎麼評論。你頭髮長就讓它長著,你可以把它紮起來,為什麼要剪掉?”
“怎麼了嗎?我剪頭髮是不是又觸犯你哪條規矩了?”烏芽芽緊張地站起來,紅潤的臉頰退去血色。
轉世後的易岺一會兒一個脾氣,叫人根本摸不準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