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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詩卉死後,溫琴每隔幾天就會把手機拿出來,仔細閱讀這些聊天記錄,並回憶自己操控一條生命墜入深淵的全過程。
她從中獲取了力量,也獲取了愉悅。她是如此驕傲,又如此享受!依靠這部手機,她著實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
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無法滿足於這種閱讀的快樂。她需要更真切的死亡來獲得心靈上的滿足。
從此,她迷上了摧毀一個人的感覺。她反覆反覆讓錢詩卉的悲劇在別人身上重演。
她垂下頭,深深嗅聞螢幕上的錢詩卉,就彷彿在吸毒一般。然後她站起身走向廚房,準備把這部儲存了多年的手機毀掉。
她現在急需乾爸乾媽的幫助,而烏芽芽已經洞察了她的一切,所以她必須把所有隱患都抹除。
其實就算警察拿到了這部手機也無法定她的罪,教唆錢詩卉自殺的話她一句都沒說過。但是,如果讓乾爸乾媽拿到這部手機,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們會知道,原來他們的女兒是被她引上了歧途,也是被她挑撥地叛逆,並最終走向死亡。
沒有了乾爸乾媽,溫琴什麼都不是。她別想再住大公寓,也別想再開豪車,更別想回到醫院工作。她甚至於有可能被幹爸乾媽報復到走投無路。
想到這部手機被發現的後果,溫琴臉色不由白了白。
當她拿起錘子,準備毀滅證據時,一隻小烏鴉忽然從窗外飛進來,抓住了手機。
溫琴嚇了一跳,回過神時那隻烏鴉已經飛走了。她想追,卻只能站在窗戶邊眼睜睜地看著。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的情況,然而只是慌亂了一瞬,她就恢復了鎮定。
烏鴉飛得那麼高,萬一中途脫爪,把手機摔在地上,不也一樣達到了銷燬證據的目的嗎?就算烏鴉沒脫爪,而是把手機安安穩穩地放在了某個地方,也不會有人對一臺老舊的手機感興趣。
這麼多年過去了,智慧手機更新了一代又一代,一部初代老古董誰會要?環衛工人看見了都不會撿,只會扔進垃圾桶。
這樣想著,溫琴便神色如常地去了客廳。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錢父打電話:“喂,乾爸,我被醫院停職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把我調到其他科室去?我跟同科室的人有矛盾。她叫烏芽芽,是烏榕城的女兒,她懷疑我喜歡易教授,所以總是針對我。我沒受委屈,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你把我調走就行了。好的,謝謝乾爸,我不哭,我好好的。”
她說著說著嗓音就帶上了哽咽,卻又強撐著笑了笑。
聽見她備受委屈的聲音,電話另一頭的錢父自然滿口答應了她的要求。
溫琴結束通話電話,抿唇一笑。
除了烏芽芽,她總能在別人身上找到操控的樂趣。這些愚蠢的人總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團團亂轉,有的人轉暈了,有的人轉死了,還有的人連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溫琴敢這麼欺騙錢父是因為她篤定護士長不會把醫院出了一個連環殺手的事上報給領導。這種沒影兒的醜聞誰敢亂傳?
護士長頂多只會把藥劑管理不當的罪名推到溫琴頭上。
這不算什麼大錯。只要乾爸幫我疏通一下,我很快就能回去上班。想到這裡,溫琴竟然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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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烏芽芽飛到錢家,把手機擺放在窗臺上,又用短喙嘟嘟嘟地啄擊玻璃,試圖引起錢氏夫妻倆的注意。
這時候錢父正在向錢母抱怨:“烏家不知道怎麼教育女兒的,一點爭風吃醋的小事竟然也鬧得這麼大,還把小琴停職了。我得給她換一個科室,免得她被欺負。”
“烏家?是易岺的岳家嗎?”錢母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