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住著我妹妹的房子,分手之後卻把我妹妹趕走,呵——”
林秀松低笑一聲,表情卻特別猙獰。她磨了磨後槽牙,像是恨不得把那個渣男生吞活剝。
易岺一直沉默地聆聽,並未半途插話。他的面容是溫和的,眼神是撫慰的,倘若不曾見過他最冷酷的一面,林秀松一定能從他身上獲得平靜的力量。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太過溫柔的男人,嘴角略一上揚,便會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現在,林秀松卻連看都不敢看他,只能自己努力調整呼吸,用壓抑到極點的語氣說道:“我原以為分手之後,我妹妹就能慢慢走出來。但是並沒有。她開始自殘,一刀一刀往身上割,割得鮮血淋漓,然後拍照發給那個垃圾看。她想讓對方知道,她一個人根本活不下去。
“那個垃圾看見照片一點也沒心軟,還鼓勵她自殺。你知道嗎?他竟然對我妹妹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死給我看。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相信你。’他說他受過很重的情傷,再也不敢相信任何女人。於是我妹妹為了撫平他的情傷,就真的自殺了,一次、兩次、三次,吃安眠藥、上吊、燒炭,還每一次都會把自殺影片錄下來,發給那個垃圾。”
林秀松的眼圈已經紅透了,嗓音裡也滿是恐懼的顫抖:“我一次又一次把她救回來,她一次又一次的用死去證明她的愛。我太累了,也太怕了!我擔心哪天要是照顧不過來,她就真的死了。我每天都做噩夢,夢裡全是她的血。”
林秀松攤開雙手,瞳孔裡溢位驚惶之色。
她吞嚥了一口唾沫,繼續道:“後來,那個垃圾好像看見了她的誠意,又跟她複合了,我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他媽親眼看著她往火坑裡跳,竟然會覺得慶幸!我他媽也快被那個垃圾逼瘋了!”
林秀松握緊雙拳,帶著切齒的恨意如是說道。
她抬起通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易岺,緩慢卻堅定地提出要求:“易先生,請你把我妹妹的記憶抹除吧,或者乾脆給她編造一個新的記憶。讓她徹徹底底忘掉那個垃圾。”
林秀松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易先生,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她再這樣下去會死的。那個男人會徹底毀了她!”
易岺伸出手,做了一個攙扶的動作,卻並沒有真的扶起林秀松。他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偏了偏,似乎想避開林秀松的跪拜,卻也沒有真的避開。
他的溫柔以及謙和有禮,都是一種假象。
他垂眸看著林秀松的發頂,淡淡說道:“你妹妹被pua了,這是一種精神控制的方法。不需要抹除記憶,那樣會對她的大腦造成一定的損傷。我會給她做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而你必須把她看管好,不要讓她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觸,見面、發簡訊、打電話,全部禁止。”
“好的,我明白,我會管好她。”林秀松連連點頭,緊繃的臉龐肉眼可見地鬆懈下來。
只要易岺願意出手,妹妹的病就一定能治好。論起精神控制,易岺才是宗師。
兩人聊完便起身往外走。
與此同時,小烏鴉,也就是烏芽芽,已經脫掉鞋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隔壁辦公室的一張睡椅上。她把雙手放置在腹部,來來回回撫摸了幾遍,眸色暗了又暗。
她當然知道林秀竹的姐姐和那個心理醫生在聊什麼,無非是林秀竹為了男朋友尋死覓活那些事。
但兩人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林秀竹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她又一次懷孕了,而她的男朋友于浩偉對她說:“你怎麼像條母狗一樣,一艹就懷孕?你自己算一算,這都是
當易岺觀察烏芽芽時,烏芽芽也在觀察易岺。
她原本舒舒服服地躺在睡椅上,卻在看見易岺的一瞬間猛然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