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賠了進去。被嬌養長大的原主成了這個家最不受歡迎的人物,連素來很寵愛她的老太君也不願意再見她。
原主苦熬了半個月,期間未曾去探望過薛伯庸,也未曾向任何人道歉,反倒一心一意惦記著薛繼明。
經此一事,薛繼明和吳萱草也回了京城。他倆既沒在一起,也沒徹底分開,想來還要再糾纏個好幾年才能有結果。薛家長輩似乎預設了他們的事,未曾發表反對的言論,連老太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不管了。
原主想要發瘋,想要控訴,可薛家人都恨透了她,誰又會去在乎她的感受?她這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客居在此的外人,薛家人對她好,那是他們心善,薛家人收回這些善心,她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離開薛家,離開薛將軍和老太君的喜愛,她什麼都不是。
兩個月後,薛夫人再也無法容忍她,買了一座小宅子,又撥出一筆銀錢,準備將她送走。
林淡沒有記憶,卻也知道,像原主這般把一手好牌全部打爛的人,實在是活該。
神醫2
林淡不是原主,她既不驕縱也不偏執,若是離開薛府獨自去外面生活,就不用擔心被人看出異狀,進而惹出許多麻煩。她手裡還有一筆銀子,足夠她過上穩定的生活,除此之外她還有手藝傍身,完全能夠養活自己。
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想到該如何謀生時,腦海中自然而然便會出現很多選擇,譬如當廚子、譬如從軍、譬如刺繡。這些技能彷彿滲透進了她的靈魂,無論她改換多少次身份,都不會隨之消失。
然而,當她走到后角門時,卻站住不動了。薛伯庸是為了救她才會癱瘓,若是她就此離開,那他該怎麼辦?他這輩子還能站起來嗎?還能實現他的報復與夢想嗎?
林淡是一個恩怨分明、重情重義的人。原主可以了無牽掛地離開,從此撇下這一切去過嶄新的生活,但她做不到。即便離開此處,她居住的依然是薛家為她購買的宅邸,花用的依然是薛家為她準備的銀錢,她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呢?現在,原主就是她,她就是原主,原主欠下的恩情,她得還,原主做過的孽,她得償,這是她推卸不掉的責任。
“我不走了。”她轉過身,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你說什麼?你給我回來!”負責打發她的僕婦愣住了。
林淡走得很快,礙於原主的餘威,路上遇見的僕役雖然面露疑惑,卻都不敢阻攔。待她穿過垂花門,就要抵達正院時,卻聽裡面傳來一陣啼哭聲,還有一名婦人百般無奈地開口:“文夫人,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家清芳才十五歲,我怎麼忍心把她送過來守活寡?若你的女兒遇見這種事,你會如何做?”
薛夫人許久沒說話,老太君卻長嘆一聲,虛弱道:“罷了罷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家伯庸就是這個命,怪不了任何人。庚帖和婚書我們都退給你,你回去吧。”
那名婦人尚且來不及高興,薛夫人文氏就狠聲道:“什麼叫怪不了任何人?伯庸會弄成現在這樣,最該怪的就是林家那個賤丫頭,其次是老爺,再次是你。你們若是早些聽我的勸,把她送出去,伯庸絕不會有今天。我苦命的兒啊,你雙腿沒了,官職沒了,連媳婦都沒了,你下半輩子該怎麼過啊……”
哀痛欲絕的哭聲不斷從房裡傳來,老太君默不作聲,似乎在反省,那名來退婚的婦人連連安慰,很是為難。
聽到此處,林淡再不猶豫,推門走了進去,跪下說道:“老太君,我不走了,求您讓我留下吧。”
“你還有臉來!?周達家的,把她給我攆出去!”薛夫人立刻忘了哭泣。
站在她身旁的婦人用既好奇又鄙夷的目光打量林淡,顯然也知道這位姑奶奶的惡劣行徑。
老太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