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站在道德的高地挾持他,又藉助母家的權勢拿捏他,最後還哄騙他把那幾個最賺錢的鋪子轉在了她的名下。可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呢?她得到了一大堆債務和一場空夢!
看著這個破敗的家,許祖光極其不甘,於是當上峰讓他參與科舉考試的安排時,他沒能經受住誘惑,拿了考生的銀子,把試題洩露了。這件事沒過多久便被上頭髮現,而他重蹈覆轍,再次下了大獄。當衙差把枷鎖和鐵鏈子套在他身上時,他怕得發抖,剛走了兩步就尿了一地,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萬秀兒抱著孩子躲在房中,未曾出來送他,更未曾說過一句寬慰的話。
許祖光帶著一身尿騷。味入了牢房,與他同住的還有另外幾名犯官。他們小聲嘀咕著什麼,依稀能聽見“疏通關係、撈人、洗脫罪名”等字眼。看管人犯的獄卒嗤笑道:“得了吧,這次是皇上和瑾親王親自出手徹查科舉舞弊,你們洗乾淨脖子等著砍頭便罷,別做這些不切實際的美夢。能把你們全須全尾撈出去的人根本不存在,頂上那兩位已經忍到頭了,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另一名獄卒把一枚香丸置於鼻端,一邊陶醉萬分地嗅聞一邊說道:“這話你可說錯了,京中還是有人能打通那二位的關係。”
“你說誰?”先前的獄卒好奇地發問。
“手段通天徹地的人物,在咱們京中只那一位吧?”
“嗐,你說了不是等於白說嘛!那位活神仙可不會管這種破事兒。”
“我知道她不管這些俗事,我的意思是,那位才是京中最有臉面的人物。”
“那可不,連皇上見了她都要行禮呢。”
兩人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偏了,開始討論起林仙長的種種神蹟。絕望中的許祖光忽而眼睛暴亮,忽而又咬緊牙關,撓心撓肺。在難言的煎熬中,他昏睡過去,似遊魂一般行走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中,只覺得這處莫名熟悉,那處無比親切,一草一木都可愛多姿、令人留戀。忽然,一名身材瘦弱的婦人埋頭走進垂花門,入了廳堂便把手裡的醫藥箱隨意一放,歡喜地說道:“相公,杜將軍的暗疾我給治好了,放心吧,他不但死不了,還能長命百歲。你的事他拍著胸脯答應下來了,你且在家等著好訊息吧。”
婦人抬起頭,露出一張雖然帶著笑,卻無比滄桑的臉。
“林淡!”許祖光猛然驚醒,努力回憶片刻,終於記起了許多被他刻意遺忘的細節。
原來那不是一個夢,而是上輩子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為了幫助他重入仕途,林淡每天走東家竄西家,為各式各樣的人治病。她舍了臉面,舍了安逸,甚至舍了名節,終於換來了他的一場富貴。她能把他踩進泥裡,也能把他捧到天上,她擁有太多常人難以企及的本領,可笑他竟一直覺得他能過得那般順遂靠得全是自身的實力和才華。
重生而來,林淡用決絕的離開教會了許祖光一個道理——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思及此,許祖光徹底崩潰了,先是捂著臉嚎啕大哭,然後又用腦袋一遍一遍撞牆,竟完全不想活了。
與此同時,萬秀兒把家中的財物盡數收攏,坐車逃走,連母親和弟弟都沒帶。她要離開這裡從頭開始,她還有孩子,等將來孩子長大了,考了科舉當了高官,他一定會為母親報仇!
這個想法非常鼓舞人心,但不幸的是,車伕慢慢把車駛入一片密林,又停靠在一塊野地,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許微白和許玉玲從灌木叢裡鑽出來,手裡各自握著一把尖刀。他們行動非常快速,一個上來捂萬秀兒的嘴,一個上來搶她的孩子,而萬秀兒還在月子中,根本沒有力氣進行反抗。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有銀子,我給你們銀子,求你們放過我和孩子!”萬秀兒嗚嗚咽咽地說道。
許微白陰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