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處,也讓他對敏貴妃和李家的懷疑達到了頂點。
李妃的日子不好過,李冉的日子就更不好過,整個臨安府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發出的政令沒有人實施,他提出的倡議沒有人附和,他完完全全成了一個擺設。
反觀杜如松卻青雲直上,從百戶做到千戶,又升任總兵,想來再過不久,恐怕連許提督都得在他面前低頭。但旁人偏偏抓不到他的紕漏,因為他能文能武,敢拼敢幹,上陣殺敵的時候往往衝在 繡娘32
看見官兵帶著長戟闖進淡煙繡莊,孟仲搖晃著一杯熱茶,緩緩笑開了。杜皇后只是重歸皇城,尚未獲得位份。說得不好聽一點,她也只是一個不清不白、沒名沒分的外室罷了,拿什麼去與根基穩固、育有皇嗣的李妃爭?
李妃是被皇上的態度整蒙了,沒能及時做出反擊,如今她既已緩過來了,自然會把杜家這些餘孽剷除。孟仲僥倖搭上李家這條線,在對付杜氏兄妹的同時,順便把林淡也踩進泥裡。攤上那樣大的罪名,這次他倒要看看林淡如何翻身。
淡煙繡莊的庫房裡,林淡的雙手被兩名士兵反剪著,用力壓跪在地上。領頭那人指著一口撬開的箱子,語氣森冷:“林氏,你好大的膽子!”
“這口箱子不是我們的!你們栽贓陷害我們!”杜如煙對挾持林淡的人又踢又踹,表情憤怒。那箱子裡藏匿的竟是一截柘木,若單獨發現倒沒有什麼,但偏偏在它旁邊竟還擺放著一匹明黃色的綢緞。
柘木又稱桑柘,樹葉可養蠶、樹幹可打造傢俱,更重要的是它還能用來當染料。自盛唐以來,帝王穿戴的明黃布料就是用它渲染的,故而屬於貢品。可眼下,這截柘木和這匹明黃綢緞,竟藏匿在一個民間小繡莊裡,而這繡莊與杜皇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若訊息傳回京城,皇帝會怎麼想?他剛對杜皇后建立起來的信任,恐怕又會被盡數打散。
杜如煙瞬間就明白了,今日這出鬧劇不僅是為了對付林淡,更是為了對付姨母。她早就說了,姨母不應該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不應該再沾染這些腌臢的東西,她為何要一意孤行呢?
杜如煙眼眶迅速變紅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林淡的語氣卻十分平靜:“煙兒莫哭,先去找你哥哥。”
領頭的官兵當即冷笑起來:“找什麼哥哥?你們窩藏柘木和明黃綢緞,已犯下謀逆之罪,今兒個誰也別想跑,都得關進大牢裡去!杜如松那邊也會有人去抓,你們且去牢裡等他吧。”
聽了這話,杜如煙頓時癱軟下去,林淡卻稍稍垂頭,掩飾自己狠絕的表情。事已至此,她也拿不出證據表明自己的清白,倒不如把這些人都殺了,帶著母親、兩位姨娘和翠蘭一塊兒逃跑。那幾個倭國女人也一併帶上,她們跟隨倭寇在海上闖蕩,何處有能夠居住的小島,自是一清二楚的。去了那些小島,遠離了大周國的統治,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怕是當海盜,也比被人害死強。
想罷,林淡目中已染滿殺氣,正準備掙脫官兵的挾持,展開攻擊,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肖把總,你好大的威風!”杜如松大步走進來,看見被人摁在地上的林淡,目光不由冷凝。
“杜將軍你來了。我們正準備派人去軍營裡請你呢。這下好了,人都到齊了,也不用勞煩兄弟們多跑一趟。”姓肖的官兵指著角落裡的箱子說道:“這是你們的東西吧?這匹布料是做給誰穿的,還請杜將軍親自去李大人跟前解釋吧。”
“無需去衙門,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匹布是為我姨母染的。”杜如松極想抽出佩刀,把挾持林淡的兩個人砍成肉醬,卻硬生生按捺住了。他咬了咬牙,死死摁住心中的火氣,然後把妹妹拉起來。
“哥哥,你莫要亂說話!”杜如煙驚駭萬分地喊道。
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