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慎之又慎。”
老太君臉色煞白地看向吳萱草。
吳萱草並未診脈,只是隨便看了看就搖頭道:“我的診斷與鄭大夫一樣,難治。薛將軍的雙腿之所以會失去知覺,未必是傷了脊髓,還有可能傷到神經,甚至於頭部,只是肉眼難以辨明罷了。若要治好他的腿,首先得找出病因。但是,以現存的醫學技術而言,要想找出他的病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意思是,伯庸的腿沒得治咯?”老太君強忍恐懼說道。
吳萱草是個耿直的人,當即頷首:“沒錯,我治不了。”
老太君看向鄭哲,對方也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老太君身子晃了晃,似乎想暈倒,站在她身後的薛夫人卻先行癱倒,嚇了眾人一跳。他們手忙腳亂地把她抬去隔壁房間安置,而林淡卻越過鬧哄哄的眾人,走到薛伯庸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她覺得現在最需要安慰的不是老太君和薛夫人,而是大哥。
薛伯庸談不上多麼失望,也並不因此而難過。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掌心裡的小手,深邃眼眸劃過一抹極難察覺的溫柔。
神醫10
替薛夫人診完脈,確認她只是傷心過度,並無大礙之後,鄭哲和吳萱草就走回來向大公子告辭。由於他們沒把話說死,老太君和薛夫人也不敢得罪他們,命人拿來一個十兩的金錠子算作酬勞。
鄭哲拱手道:“大公子的脈案,老夫回去之後會與吳大夫一起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療的辦法。”
“好說好說,感謝二位的幫助。”老太君只能儘量賠著小心。
鄭哲話落之後看向書桌,故作驚訝道:“這本《林氏醫典》是誰的?”
“是我的。”林淡來得很匆忙,完全忘了手裡還拿著一卷書,進來之後順手就放在大哥的桌子上了。眼見鄭哲似乎想把那本書拿起來翻看,她立刻走過去,將它收起來。
鄭哲哂笑一聲,又拱了拱手,似乎不以為意,而吳萱草卻呼吸加重,面色潮紅,彷彿有些難耐。在看見那本書的時候,她內心忽然湧上一股極其強烈的,想要把它奪過來的慾念。就彷彿它本該是屬於她的,必將助她在這個世界徹底立足並走向高處。
你必須得到它!必須!類似的呼喚在她的心中來回激盪,差點令她當場失態。她咬了咬牙,終是忍不住開口:“林淡,你那本書能否借我看一看?”
林淡果斷搖頭:“不能。”
老太君連忙訓斥:“淡兒,你把書給吳大夫看一眼又能怎樣,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小氣?”
薛伯庸卻冷笑道:“來的時候要我家人三跪九叩,去的時候要林淡把家傳寶物奉上,吳大夫好大的排場!你若果真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我便也不說你什麼,可你明明是浪得虛名,卻又為何如此猖狂?莫說你治不好我的病,就算你能治好,我也不會稀罕,煩請吳大夫從哪兒來的便滾回哪兒去,日後莫要再登我家的門!”
老太君張了張嘴,卻捨不得訓斥自己孫子,只能去給吳萱草賠不是。
吳萱草原本還有些保養雙腿的方法想告訴薛家人,看見薛伯庸這副輕蔑的模樣,心裡十分氣惱,甩手就走了。薛繼明衝大哥拱手道歉,又狠狠瞪了林淡一眼,然後追著她離開。
薛伯庸盯著弟弟狼狽不堪的身影,搖頭道:“我原以為上次教訓過他一頓,他能有所長進,如今再看,竟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眼裡心裡只有那個女人,半點是非都不分。祖母,您莫要為我的病操心,能治好是我幸運,不能治好也是上天的安排,我認命就是。”
老太君握住大孫子的手,眼淚嘩嘩地流,口裡一直呢喃著“造孽”兩個字。臨到此時,她還能怪誰?薛繼明和林淡都是她親手養大的,脾氣也都是她縱出來的,如今這惡果報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