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飛濺,掉下馬後雙腿抽搐著嚥了氣。
離得比較遠的幾名匈奴人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硬茬,連忙圍攻過來,那軍娘卻已扔掉棍棒和木板,拿了其中一具屍體的彎刀,打馬迎擊。她在馬背上彎腰、俯身、騰挪、跳躍,靈活得像是在平地上。
那些匈奴人把刀揮成殘影,卻連一次都未砍中她,反倒是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削掉一顆人頭,一炷香後,地上已滾滿人頭,而躁動的馬背上卻還坐著幾具無頭的屍體,脖頸的斷口處正往外噴灑血柱。那軍娘就坐在幾根血柱中,面如寒霜,眸若幽潭,手裡的彎刀早已被鮮血浸透,發出妖異的紅光。
說實話,這場面當真有些嚇人。躲在塔樓裡的村民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跑下來,敬畏不已地看著她。
“您,您到底是誰?”領頭的村民暗暗嚥了一口唾沫。他們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見慣了匈奴人殘暴的手段,又如何看不出林淡的實力?只眨眼功夫,她就殺光了十幾個匈奴人,自己卻連汗都未出,頭髮絲兒也沒亂,再加上她驕如豔陽的五官和冷冽迫人的氣場,這分明就是傳說中的林淡將軍啊!
不,她本人遠比傳說中更英武不凡、驍勇善戰,令村民們激動地直髮抖。
“把屍體堆壘起來,放在村口,有沒有鐵絲,給我一卷。”林淡徐徐道:“匈奴人每次出來劫掠,總會分成幾股,這些人是打頭陣的,大部隊還在後面。”
見村民們露出恐懼的表情,她又道:“無需害怕,匈奴人不過爾爾,來了便殺,不礙什麼。”
見她說得如此輕巧,大夥兒也都鎮定下來,搬屍體的搬屍體,找鐵絲的找鐵絲。兩刻鐘後,林淡的馬前已經堆滿屍體,那根鐵絲也被她栓在村口的兩棵大樹之間,並來回撥整了幾次高度。
做好這一切,她依然坐在馬上,靜靜等著匈奴,其餘村民則躲在附近的房屋裡。
匈奴人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就翻過土坡,揚起塵沙,到得村口。看見堆了滿地的屍體,他們舉起大刀朝靜候在旁的林淡衝去,一個二個目露兇光,表情猙獰。然而下一瞬,懸在半空的鐵絲就已劃開他們的脖頸和身軀,將他們一分兩半。鮮血像瀑布一般爆開,場面堪稱壯觀,衝在最後的幾名匈奴人哪怕發現了異狀,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撞上鐵絲,身首異處。
戰神20
在接二連三地撞擊下,鐵絲終於繃斷,林淡這才打馬上前,輕而易舉地收割了餘下幾人的頭顱。她甩掉刀尖上的血滴,轉身回望表情驚駭的村民,徐徐道:“看見了嗎,只要你們奮起反抗,匈奴人其實並不可怕。每日射箭數千下,每日揮刀數萬遍,日日如此,總有一天,你們的騎射功夫會比匈奴人更精湛,力量會比匈奴人更強大。面對他們的時候,你們也能像我這樣,舉刀便砍,心中無畏。這村口可以修築箭塔,村外的草地可以挖掘陷馬坑,家家戶戶都能設下陷阱,可攻可守。”
她撿起一把弓箭和一個箭筒,仔細綁在馬鞍上,末了一字一句說道:“有些事情看上去很難,但只要你們下定決心去做,就會變得很容易。再給你們十年、二十年時間,你們可否把這座村落建造成堡壘?”
領頭的村民強忍激動道:“我們能!”
林淡輕輕一笑:“那你們還怕什麼?前方有西征軍守著,你們且安安心心地待在此處,努力建造家園。十年、二十年後,哪怕匈奴人捲土重來,也攻不破你們的堡壘,打不敗你們的後代。匈奴人全民皆兵,我們魏國也能如此,是也不是?”
這些預言的實現,全都建立在邊防穩固的前提上。若是換一個人來說這些話,村民們定會唾在對方臉上,罵一句“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匈奴人來了他們不跑,還能幹什麼?糧食、錢財,全都被匈奴人搶去,他們拿什麼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