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自己的馬背上。丁牧傑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艱難地抬起頭,面紅耳赤地向林淡道謝,林淡卻看也不看他,手指含在嘴裡打了一個呼哨,把跑遠的那匹馬喚回來。
兩匹馬並駕齊驅,速度絲毫不減,在路上揚起一道漫漫黃塵。
丁牧傑趴伏在馬背上,耳邊是風的呼嘯,身旁是林淡的體溫,內心卻亂如一團麻。上輩子,他從來沒費心去了解過林淡,只知道這人不通文墨和音律,是十分粗鄙淺薄的女子。如今他才知道,真正的林淡究竟是什麼模樣。她不粗鄙,相反還很瀟灑不羈;她也不淺薄,相反還很勇敢無畏。她不是不好,只是她的好,沒有人懂得欣賞……
上輩子,但凡他停下來好好地、認認真真地去了解林淡,都不會造成後來那個可悲又可笑的結局。
丁牧傑想著想著已是淚流滿面,忽然聽見林淡不冷不熱地道:“到了下一個城鎮,我便找個地方安置你。要麼你在那裡住一段時間,我回來的時候順便接你,要麼你自己僱一些鏢師回京城。你一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又何必跟著我吃這種苦頭。”
聽了這些話,丁牧傑瞬間就傷感不起來了,內心還有種男女倒錯的荒謬感。他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嬌弱的娘子,林淡才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我想跟你一起去邊關,沒準兒還有幫得上你的地方。我雖然體力不行,腦袋卻很聰明,你相信我。”丁牧傑努力展示自己的優點。
林淡漫不經心地道:“腦袋聰明會看上林菀?恕我眼拙,實在沒看出來。”
丁牧傑:“……”
戰神9
經過七天七夜的相處,丁牧傑總算可以確定,林淡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她舉止灑脫,神情坦蕩,見識還很淵博,與她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當然,她性情總有些孤僻,想要引她交談就必須找一個她感興趣的話題,若是戳到她的癢處,那麼你將十分幸運地見識到何謂旁徵博引、字字珠璣。
丁牧傑越是與她相處,就越是被她吸引,想起前世,心中簡直羞愧欲死。該有多大的臉,他才會以為如此優秀的一名女子,竟會愛自己愛到無法自拔,更為了嫁給自己使出那樣下作的手段?若非情勢所逼,她原本應該有更好的歸宿,是林菀害了她,也是自己害了她。
很多時候,丁牧傑都不敢去看林淡的眼睛,因為它們太清澈明亮,彷彿一面鏡子,映照出他醜陋不堪的內心。但更多時候,他又會情不自禁地去看林淡的眼睛,因為它們太深邃幽暗,彷彿一片夜空,蘊藏著無數秘密。
七天對丁牧傑而言十分短暫,似乎眨眼就過,對林淡來說卻像七年那般漫長。看見近在咫尺的西征軍大營,她不由長舒一口氣,打馬疾奔過去。
“軍營重地,閒雜人等免入!”守營計程車兵舉起長矛,神情戒備。
“我乃林將軍的嫡長女林淡,這是我的令牌。”林淡解下系在腰間的令牌,遠遠扔過去。
士兵接住令牌仔細看了兩眼,發現它竟是真的,連忙跑去軍營找人。少頃,一名身穿銀甲、長相俊朗的小將匆匆跑出來,語氣急躁:“姐姐,你怎麼跑來邊關了?簡直胡鬧!”
“林清,你先讓我們進去再說。”丁牧傑怕姐弟二人吵起來,連忙提醒一句。一個女子孤身趕赴邊關的確是一件很冒險的事,難怪林清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丁大哥你怎麼也來了?”林清這才發現丁牧傑,表情更為驚訝。不過氣歸氣,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姐姐被人當猴子一般圍觀,於是立即把他們帶進自己的帳篷,又命人打水過來給他們洗漱。
“父親如今怎樣?”林淡甫一入帳便開始打聽情況。
林清紅著眼睛搖頭:“打探不到任何訊息,也不知他如今是生是死。但莫戾已經發出戰書,邀我們明天出戰。我知道你擔心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