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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詡力大無窮,看中一棵粗壯的老樹就開始砍,一刀、兩刀、三刀……幾十刀下去,老樹卻只掉了一層皮,而他早已累得氣喘如牛,站都站不住了。兩名攝影師圍著他打轉,將他狼狽不堪的模樣全方位地拍攝下來。
他臉頰臊得通紅,嘴上卻不願承認自己不行,便煞有介事地用指腹抹了抹柴刀的刃口,嘆息道:“這刀不行,捲刃了都。今兒我總算是體會到我們老祖宗的智慧了,磨刀不誤砍柴工,這話說得太對了。”
幾名工作人員強忍笑意,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林淡。
少年伸長脖子一看,頓時便把柴刀藏到身後去了,而兩位跟拍攝影師早已把鏡頭對準了黑瘦的小姑娘,無比專注地拍攝著。
只見林淡同樣選中了一棵粗壯的老樹,然後掄起柴刀三兩下把樹幹砍得只剩一層薄薄的莖連著皮,然後用腳一踹,樹冠就嘩啦啦地傾倒了,動作瀟灑得不得了。完事之後她蹲下身,削掉細細的枝杈,只留下粗壯的幾根主幹,再把主幹砍成長短一致的木樁,用藤蔓一捆一捆地紮起來,放進巨大的揹簍裡。
處理完一棵老樹,她前後只花了十幾分鍾,一把柴刀被她舞得寒光爍爍、影影綽綽,砍哪兒哪兒便應聲而斷,手腳無比利索,顯然是幹慣了重活的。
高大少年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樣子有點傻。
林淡早就注意到了這群人,卻沒有功夫搭理他們,家裡還有很多活兒等著她回去幹呢。砍完一棵樹,她抬眸瞥了城市少年一眼,卻見對方忽然臉頰爆紅,然後飛快撇開頭,假裝認真地去研究身邊的一棵樹。
見此,林淡便也收回了視線,繼續忙活自己的。明天她得去學校報名,後天上學,怕家裡的柴火不夠用,想一次性多弄點,便又挑中一棵老樹,三兩下砍斷了。也不知為什麼,只要拿起刀,她就產生了一種自己無所不能的感覺,砍人都可以,莫說砍柴。砍斷一棵老樹她一般只用三刀,然後上腳一踹就完事了。
許是被她乾淨利落的動作刺激到了,高大少年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掄起柴刀猛砍身旁的一棵樹,完了同樣上腳一踹,卻被強勁的樹幹反彈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溼漉漉的地上。
兩位跟拍攝影師照舊把他的糗態拍攝下來,嘴唇抖啊抖的,像是在忍笑。正在削多餘枝杈的林淡也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被工作人員看了笑話沒什麼,反正這些天下來少年早就習慣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黑丫頭一看,他就受不了了,一張白淨的麵皮漲得通紅,頭頂也快冒煙了。
林淡收回視線,指著自己不要的那些細枝杈說道:“砍柴是個技術活,沒經驗幹不了,這些枝葉你捆起來吧,好歹能對付幾天。”完了把捆紮好的一堆木頭樁子放在原地,自己拎著一個蛇皮口袋往山林的更深處走去。剛下過雨的樅樹林會長出許多樅菌,那是不可多得的山珍美味,她想弄些回去做晚飯。
少年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等她徹底消失在山林中才迫不及待地去撿那些枯枝。枯枝都是林淡削掉的,長短很整齊,用藤蔓一捆,看上去竟然很順眼,有那麼一點專業樵夫的感覺。
“黑丫頭有強迫症,看見沒有,她的柴長短都一樣。”少年對跟拍攝影師說道。
攝影師對準這些高高堆疊的,顯得又整齊又漂亮的木柴拍了一個特寫。導演早就跟他們交代了,拍攝的時候注意捕捉隔壁那個黑面板小姑娘的動向,因為她很有個性,身上也有戲。但是小姑娘 村霸、校霸、學霸8
林淡一路忍受著康少傑的聒噪,臨到村口就放慢了腳步。
康少傑也意識到快進村了,紅著臉吭吭哧哧的,一副有話要說卻羞於啟齒的樣子。他想央求林淡把自己的柴放下,免得兩位好友看見了笑話他沒用,卻又覺得這樣幹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