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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換回來也是有條件的,城裡的孩子若是受不了農村的生活,想提前回家,就得憑藉自己的勞動掙夠五千塊,錢什麼時候交給了攝製組,他們就能什麼時候回家。
不過自節目開播以來,在三個月內掙到五千塊的城裡孩子一個都沒有。他們一不是明星,可以刷臉;二沒有生存技能,幹不了活,又能上哪兒掙夠這五千塊?所以他們唯一的途經就是老老實實地待在農村,受夠三個月的折磨,完了脫胎換骨變成社會主義接班人。
這就是《變形記》的由來,至於那些農村孩子會不會被城市的浮華迷了眼、失了心,誰在乎?
獲取足夠的資訊後,林淡就回家了,從林栓柱的床底下拖出一口樟木箱子,翻了老半天才翻出一個泛黃的賬本。兩年前的賬目林淡直接略過,挑著最近兩年的收支情況看了看:今天為焦曉娥買了幾件衣服花了多少多少,明天給周放和周翠翠買了兩個新書包花了多少多少,還有周家的種子錢、兩個孩子的零用錢、買農藥的錢、買化肥的錢……零零總總加起來有八千多,再加上存摺裡的錢,竟是賠進去一萬多。
一萬多對城裡人來說是個小數目,但是對靠天吃飯的鄉里人而言卻是一筆鉅款。林栓柱一年的收入也才兩三千,要不然他評不上國家貧困戶,家裡的開銷再加上孫女的學費、補課費、伙食費等等,臨到年末能存個幾百塊都算是好得了。
但焦曉娥家卻不一樣,她兒子每個月都能寄一兩千塊錢回來,日子過得比林家好到哪兒去了,但她就是要佔這個便宜,你拿她有什麼辦法?
林淡沒跟焦曉娥打過照面,但是從對方的一言一行卻可以判斷,這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想從她手裡掏錢那是絕不可能的。你若是跟她吵得兇了,她往地上一躺,捂著胸口叫疼,你能咋樣?
林淡瞥了窗外一眼,心裡卻半點不慌,把賬本捲起來藏在衣服裡便出去了。她站在周家外面等,不出半小時,電視臺的人就來攆人了,讓鄉親們配合他們的工作,不要進入拍攝範圍,還叫來村長維持秩序。村長一發話,看熱鬧的人就都散了,林淡是個孩子,倒也沒誰去管她。
又過了十幾分鍾,看熱鬧的人更少了一些,林淡的視野也開闊了。透過周家的大鐵門,她看見三名少年坐在堂屋裡,正與焦曉娥、周放、周翠翠說話,常年在外打工的周存志竟然也回來了,不斷往桌上擺放糖果、點心等物。
三名少年都背對著林淡,看不見長相,其中一個體格非常高大,坐在椅子上都比站著的周翠翠高出半個腦袋,目測足有一米八幾,另外兩名少年稍矮一點,其中一個很瘦弱,另一個卻圓滾滾的。三人的服裝看似普通,實則都是定製款,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是特供的,料子是真好,不起皺又柔軟,還貼近自然。
林淡只掃一眼就能從服裝上判斷他們的家庭情況,也不知這種技能是從哪兒來的。不過她並未深想,而是彎腰撿了幾塊石頭,往後退幾步,然後一個衝刺就攀上了周家的牆頭,把石頭砸在周家的窗戶上。
幾人聊得好好的,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哐當哐當的響聲,原是西廂房的玻璃窗全都被打破了。
林淡也沒跑,而是坐在牆頭上,眸光沉沉地盯著焦曉娥等人。
周存志正要開罵,發現打破自家窗戶的人是林淡,而攝製組已經把攝像機對準那個野丫頭,大有請她下來溝通的意思,當即便把怒火吞了回去。看來焦曉娥乾的那些事他也是清楚的。
林淡有恃無恐地跳下牆頭,不緊不慢地回了家。而周存志則笑著對攝製組說道:“嗐,我當是誰呢,原是村裡的野丫頭,從小沒爹沒媽,缺教養,整天招貓逗狗,喜歡惹事。不用管她,她就是想湊個熱鬧。”
原主整天不著家,面板曬得比炭還黑,身材又精瘦精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