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空心,用手輕輕掰開外殼的酥殼,內壁卻還掛著一層鮮甜濃稠的豆漿,吃起來脆中帶嫩,幹中含汁,口感十分奇妙,再用煳辣椒、蒜蓉、野蔥末調成蘸水料,釀在豆腐圓子的空腔裡一塊兒吃,外脆內嫩,鮮香麻辣,滋味不要太好!若是吃不得辣,便把蘸水料換成豆沙餡或芝麻花生碎,味道也堪稱一絕。
這三道菜極為靈活多變,只要客人喜歡,做成什麼口味都可以,一旦學上手,這輩子便不用愁了。王大娘和王小弟都不是蠢人,嚐了菜式,聽了解說,心裡既高興又慚愧,也不知該不該收下這份大禮。
林淡從來不說空話,指點完菜色又傳授了一些生意經:“春秋冬三季你們可以免費為來往的客人提供熱茶,夏天做一些涼粉隨時冰鎮著,然後掛一面旗子,寫上‘免費供應茶水’,自然會有疲憊的客人停下飲用,你們順勢再問問他們要不要吃食,這生意自然而然就做起來了。識字的人畢竟是少數,小弟可以坐在路邊等候,看見商隊過來就扯著嗓子喊兩聲,招攬招攬人氣。王大娘的手藝擺在這裡,不怕客人不滿意,客人滿意了,名聲便有了,日子也就越過越紅火,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王大娘和王小弟不住點頭,眼眶溼透。他們看出來了,林淡是真心想幫他們,否則不會說這麼多。萬沒料到當年只是發了一次小善心,今日竟有如此福報,這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這一忙便忙到了晚上,林淡頭頂星光,自由自在地走在官道上,心中只覺闊朗。該她的,她要拿回來,欠別人的,她也會還回去,活著便要活得坦蕩。
俊偉男子默默跟隨在她身後,看著她的目光復雜無比。
三道菜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林淡不得已,只好在小鎮多待幾天,每天都去王大娘的店裡幫忙。林小弟煮好熱茶便坐在路邊吆喝,果然引來許多商隊和路人。他們原本打算喝了免費茶水就拍屁股走人,卻被廚房裡傳來的濃香勾住,於是要了幾碗豆花嚐鮮,這一嘗可不得了,竟停不下來了,喝一碗不算什麼,有那胃口大的連喝四五碗還意猶未盡,南客北客就沒有不喜歡的。
王大娘這間小店從門可羅雀到客似雲來,也不過三天而已。三天後,林淡離開了,王大娘自己鑽研了一些新口味拿出來賣,反響也很不錯。久而久之,破敗草棚變成了堅固土屋,又過幾年改建成一排木頭房子,最後竟發展成一座專賣豆花的飯館,可謂遠近馳名。而王大娘那位兒媳婦被擠兌得沒生意可做,覥著臉回來磕頭認錯,卻被趕出去,變成十里八鄉的笑話。
這些後事,林淡尚且不知,她把母親帶回京城,安置在早已買好的小院裡,來不及停歇便去了西城區檢視鋪面。回京開店這件事她已經籌劃了兩年,可說是“一切就緒只欠東風”。
京城素有“東富西貴,北貧南賤”的說法。西城區住的多是權貴;東城區住的多是富豪;北區窮人聚居;南區均是外來流民,靠苦力為生,故而低賤。
林寶田擅長做魯菜,林淡這些年便對魯菜多有鑽研,回來開店自然還想繼續做魯菜。而在廚師界有這樣一種說法——魯菜是官菜,粵菜是商菜,川菜是民菜,淮揚菜是文人菜。既要做官菜,自然得在西城區開店,這樣才有客源。
林淡早就派了幾個僕從回京尋找鋪面,三兩個月地等下來,果然等到西城區的青雲巷有一間雜貨鋪開不下去,準備轉讓,而這間雜貨鋪對面便是嚴家菜館。
按理來說,林淡既已安全抵達京城,那俊偉男子就該走人了,但他偏偏不走,也不說理由,只默默跟隨在林淡身後,像一名守護者。感知到他沒有惡意,林淡也不去管他,徑直與雜貨鋪的老闆商談價格。
俊偉男子站在門口等待,目光轉向對面的嚴家菜館,表情有些微妙。
“您想開一間酒樓,做的也是魯菜?”雜貨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