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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歐天寶右邊衣袖上赫然印出一個溼漉漉的,小巧的掌印。原來,由於今天他服裝選用的布料是特別吸水顯色的銀灰色,弄溼後會留下黑色的水漬,看上去很顯眼。
歐凌逸先前在洗手間洗臉被打斷,為了躲避歐天寶的糾纏,沒擦乾手就急著離開。後來短短一兩分鐘的衝突,他手上現在依然很溼潤,一接觸到歐天寶身上的衣服,必然會留下溼痕。
“恩?”歐邢瑱看明白了小侄子的意思,連忙走上前,從歐天寶身後又繞到身前,仔細察看後確定,除了剛剛小侄子特意弄上去的手印,再沒發現任何痕跡。
“你~~”歐天寶終於抬起頭,愕然的看著右手衣袖上那個孤零零的掌印,歐邢天也開始回神,眼神莫測的看著懷裡大兒子驚惶的表情。
“你在洗手間糾纏我,出來後自己撞向桌子,前後不到四分鐘。當時我的手比現在更溼,留下的水痕應該更深。現在我的手已經半乾,這個水痕還很清晰,要完全蒸發,消失,約莫需要三分鐘以上,綜合測算,我剛才推你的證據應該還留在你身上,請你指出來給我看!”
歐凌逸一邊說著,一邊用一雙圓滾滾的貓瞳認真的在歐天寶除了血跡和那個掌印,再找不出任何汙漬的禮服上左右巡視,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
“再來看看你傷到的位置。你和我當時站位離銅桌不足半米,你身高175厘米,銅桌目測,大約高80厘米。我將你推向桌子,從距離和高度兩方面測算,你撞到的部位應該是手肘以下,怎麼也傷不到頭!你的體重大概是65公斤,我是53公斤,我的質量比你輕,按力的反向原理推算,我怎麼也沒辦法一推就能將你推倒!還導致你重傷!最有可能的情況反而是:我推你,然後自己被返還的力逼得退後兩步!”
歐凌逸站起身,走到銅桌前演示兩人當時的站位,用資料測算出,如果按歐天寶的敘述,會發生的真實情況。
匆匆趕來的一名醫生和一眾保鏢都紛紛停在幾人身後不遠處,一臉興致勃勃的聆聽小少爺講解案情。
歐邢瑱眼裡冒光,看著小侄兒侃侃而談,覺得此刻的小傢伙渾身放光,迷死個人了!
歐邢天仍然摟著大兒子,只是臉上的表情不再焦躁,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歐天寶眼睜睜的看著有理有據,大發演講的少年,咬牙切齒:你平時不是少言寡語嗎?怎麼這個時候這麼能說?
“最後,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口!你的血液,觸之稀薄,顏色淺淡。今天廳裡恆溫25攝氏度,在這個溫度下,每滴血液的正常凝固時間是2·5—5秒,按你傷口的血量,五分鐘就應該停止繼續流出,現在五分鐘已經過了,血還是沒有停止流出的跡象!你額頭,撞傷周圍面板出現大量瘀斑和紫癜,連沒有受傷的牙齦也流血不止,這是明顯服用了抗凝血劑後才會出現的狀況!看來,為了把我趕出歐家,你做了很多功課!”
蹲下身,撩開歐天寶頭上的重重包紮,看清他傷口周圍的情況,歐凌逸下了總結陳詞。最後還為歐天寶的處心積慮讚歎一聲。
他的心智和忍耐力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不愧是歐邢天的種,父子倆一樣,夠狠!
“我來看看!”身後跟來的醫生和歐邢瑱聽了歐凌逸最後的判斷,連忙上前,異口同聲的說。
“不要!你們給我滾開!爸爸!讓他們快滾!”謊言被一一戳破,歐天寶歇斯底里的揮手驅趕要上前來給他檢查傷口的兩人,揪緊父親的衣襟,涕淚橫流的請求。
他沒有想到歐凌逸的觀察力和思維能力這樣敏捷精細,短短時間裡連連揭穿了他話裡的漏洞,讓他無地自容。他現在他只想躲回父親的懷抱,逃避眼前的一切。
“歐天寶!你鬧夠了!醫生快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