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四層樓都被他們翻遍,卻一無所獲。這棟別墅沒鋪木質地板,也沒貼牆紙,否則他們會把每一塊地板撬開,把每一張牆紙撕掉。
“吊頂我們都掀了,什麼都沒有。”鮑老大低聲彙報。
“你們把地毯拆掉。”引路人抱起小男孩,走到玄關處。
“對對對,還有地毯!這下面也可能藏東西!”鮑老大立刻把手伸進骷髏玩具劃開的口子裡,用力撕扯地毯。
其餘人搬走重傷的花蕊,然後又搬走傢俱。
半小時後,客廳鋪設的地毯已捲成一個長筒,隨意扔在角落。灰色地板磚光潔明淨,大氣典雅,卻空空如也。
“還是沒有,怎麼會?”顧蓮搖頭呢喃。
屋內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慢慢扭頭,看向唯一還掛在東側牆壁上,誰都不敢碰觸的油畫。
那是白高朗的自畫像,俊美非凡的男人微微眯著桃花眼,似有意似無意地看過來,周身縈繞著令人心碎的憂鬱氣息。他像一塊點燃的鴉片,濃香帶毒,誘人沉淪,致人上癮。
只是靜靜地看著它,柳憫君就開始哭泣,無聲無息,淚珠滾滾。
花蕊坐在地上,用一把凳子支撐自己幾乎被打斷的脊背,眼眶泛紅。但她很快就撇開頭,不敢再看,身體瑟瑟發抖。
她對白高朗的愛是真的,對那人的恐懼也異乎尋常。
引路人深深看了花蕊一眼,若有所思。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姐姐都能殘忍殺害,又先後出賣幾百條人命換取自己的存活,她喪心病狂,百無禁忌,膽大包天。
白高朗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把她嚇成這樣?不僅僅是掐她脖子,將她困在濃霧裡這樣簡單。一定還有別的事。
引路人正思忖著,卻見小男孩伸出一根指頭,偷偷點了點花蕊,另一隻手掩住小嘴,湊過來耳語:“哥哥~她有秘密~你要多多注意她~我也會幫你看著她~”
“嗯。”引路人淡淡應了一聲,隨後也耳語道:“你分析情報的能力很出色。幸虧有你,哥哥輕鬆很多。謝謝。”
溼漉漉的小嘴嘟起,貼上引路人的耳朵,小奶音軟糯甘甜:“不用謝~弟弟幫哥哥是應該的~”
討好強者不寒磣!
引路人微微抿唇,心情愉悅:“乖寶很乖。”
兄弟倆竊竊私語的時候,顧蓮已走上前,硬著頭皮摘掉那幅自畫像,反撲在地上,迅速拆開畫框。
夾層裡什麼都沒有。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顧蓮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然後抬起頭,看向眾人。
“有沒有可能他把畫藏在畫裡?”柳憫君猜測道。
“什麼意思?”顧蓮遠遠扔掉自畫像,像扔掉一塊燙手山芋。
“就是在這幅畫的基礎上塗抹顏料,再畫一幅畫。”
顧蓮恍然大悟,近乎絕望,“我懂了。如果是畫中畫,那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把它找出來。我看過一部紀錄片,我知道只有x光能照透顏料塗層,對不對?”
柳憫君慢慢點頭,沉默無言。
眾人的目光掃過堆滿客廳的幾十幅油畫,臉色都很難看。樓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畫室,堆積著幾百幅油畫,數量更多。
怎麼辦?
大家看向引路人,眼裡放射出求助的光芒。
小男孩哼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一群笨蛋~把畫堆在外面全燒掉就好了~”
引路人微微彎唇。
“不行!不能燒掉那幅畫!”柳憫君下意識地反對。
顧蓮回頭瞪她,眼神兇狠,手飛快掐上她的脖子,威脅道:“你也想學花蕊,用幾百條人命換你兒子的命?你要是敢點頭,我保證我第一個燒的不是畫,是你!反正這裡與世隔絕,我殺人放火也沒人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