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趴在地上滑行,長刀橫在腦袋前方,用額頭和雙手死死固定刀身,藉著強大的衝擊力和鋒利無匹的刀刃,切豆腐一般斬斷阻擋前路的所有手臂。
斷臂鮮血狂飆,把周遭的一切弄得腥臭黏膩。
樓道兩側的手臂彷彿也能感覺到被切斷的劇痛,本是朝著小男孩和臣晨的眼睛、耳朵、咽喉等要害抓去,卻又紛紛痙攣抽搐,縮回膠墊。
每一條手臂的斷口都在噴灑鮮血,頭頂,身下,源源不斷。它們像不受控制開啟的消防噴頭,帶著瘋狂的意味。
食管已然變成一條血管,洶湧如潮的鮮血把闖入其中的兩個異物沖刷到怪物體內,進入心臟。
臣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地下室的。血液模糊了一切,包括視線和頭腦。他只覺得周圍忽然安靜下來,空氣也不再稀薄。
他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仰躺在一條長長的走廊裡,地上的慘白膠墊依然厚實,卻不再像海浪那般起伏。它的生命力在剛才的一場閃擊中被消耗大半。
臣晨抹掉臉上的血液,帶著幾分恍惚地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粉紅色迴旋鏢,掀開睡衣下襬,摁進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拿出道具和回收道具,他都有自己的一套儀式。
臣晨啞聲問道:“你沒受傷吧?”
“小垃圾還不夠資格讓我受傷~”小男孩抬起頭,十分不屑地哼哼。
臣晨:“……”鳥都飛不進的魔窟,他們就這麼進來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這個特殊至極的孩子。在如此幼小的年紀,擁有這般可怕的戰鬥技巧和戰鬥意識,對方真的只是一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