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可以給我看看嗎?”引路人語氣溫和地詢問。
柳憫君愣了好一會兒才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張泛黃的信紙,外層包著一個透明塑膠袋。
引路人接過信紙,順手抽了一張餐巾紙。
他一邊幫小男孩擦拭嘴角,一邊閱讀信中內容。悠揚婉轉的笛聲從鵝黃手機裡飄出,是他的配樂。
不得不說,這氣氛實在是割裂。
引路人唇角微抿,心情是全然的放鬆。他一目十行掃過那些扭曲的文字,問道:“你確定這是白高朗的筆跡?”
“是的,我確定。為了獲得最後一幅油畫的處置權,我找過律師,也找過筆跡方面的鑑定專家,開了證明。這封遺書百分百是真的!”
柳憫君極為篤定地點頭。
“我懇求你,我唯一的朋友。請你在我死後將我最後一幅遺作帶到國家中心藝術館,讓它被更多人看到。我要把藝術的種子播撒進人們的心裡,這是一個藝術家最崇高的追求,也是最真摯的願景。”
引路人徐徐念出信紙上的一句話。由此可見,白高朗的真實意圖是捐贈,而非售賣。
柳憫君低下頭,露出心虛之色。她不得不承認,她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給自己牟利。
其餘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滯,腦子已經木了,思考的能力被剝奪得乾乾淨淨。
引路人緩緩掃過這些人恍惚的臉,說道:“難道你們都沒看出白高朗的用意嗎?”
“什麼用意?”鮑老大不懂就問。
鮑老二和鮑老三很想繞到沙發後面看信,卻又不敢。
顧蓮渾身一顫,心臟瞬間被一股極致的寒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