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心中一片痠軟,抱起小男孩,揉揉他粉紅色的捲髮,眼裡全是溫柔的光點。
“牆紙是溼的能證明什麼?”老頭看向走出浴室的引路人,臉色慘白,拿著菸斗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這塊牆紙是溼的,證明它被水浸過。死者的頭髮和衣服也是溼的,但又沒溼得太徹底,屬於半乾狀態。床褥也是溼的,內部的填充物卻很乾燥,說明布料只是被少許水液浸潤。你可以猜一猜這是什麼情況。”
引路人進一步提點:“人走在霧中,只有外套和頭髮淺溼一層,這樣的體驗你有過嗎?”
他抱著小男孩走到窗邊,眺望不遠處潮水般湧動的灰色濃霧。
厚重霧氣像一塊巨大的幕布,把這座小小的莊園圍繞,籠罩。有幾個漩渦忽然出現在幕布之中,轉瞬又忽然消散,那景象與裡世界的天空有幾分相似。
到底是鬼怪隱藏在濃霧裡,亦或者這濃霧本身就是鬼怪?
引路人眸色暗了暗,回頭看向老刑警。
“你的推論太荒謬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頭想叼住菸斗,嘴唇卻顫個不停。
“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是被霧氣淹死的。霧氣只能增加溼度!”
“如果霧氣源源不斷地鑽入她的眼耳口鼻,能不能把她淹死?”
咚的一聲悶響,菸斗掉在地板上。
老頭瞳孔收縮,臉色發青,身體搖晃。他蹣跚著走到一旁,伸手扶住衣櫃,免得自己倒下。
“你到底是不是法醫?你不覺得你的判斷違背了基本的常識?”站在門外的黑衣女人擰眉開口。
同樣守在門外的鮑家三兄弟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