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狂跳,然後又看向梅希望,試圖得到確認。
梅希望緩緩閉上雙眼,再度陷入沉睡。
陳佳佳瞳孔驟縮,恐懼難言。她看見許多臍帶竟在不知不覺間變成黑色。而梅希望正在吸收這些黑漆漆的髒東西,並把自己體內最純淨的能量回輸給臍帶。
黑色臍帶輕輕抖動震顫,慢慢變回紅色。
梅希望的臉一如既往的漂亮,但他的面板在潰爛。玻璃球內的透明液體似乎具有修復的能力,使他不斷潰爛,不斷復原。
這是另一種方式的凌遲,是熬不到頭的痛苦折磨。
陳佳佳忽然有了這樣的明悟,張開嘴發出慘烈的哭嚎。早知道代價是這般,她說什麼也不會回來。
可是一切都遲了。
她最後看一眼梅希望,從靴筒裡抽出一把匕首,咬著牙衝向落在地上的那個卵囊。刀刃非常鋒利,卻劃不破薄薄的一層膜。祁陽就在卵囊裡面,卻始終無法碰觸。
陳佳佳發了瘋地切割卵囊,冷汗熱汗流淌一地。
但無濟於事。
卵囊很軟,很薄,卻比世上的一切都要堅韌。凡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把它割開。那根臍帶也是一樣。
最後一絲力氣也已用盡,鋒利的匕首從劇烈顫抖的手中掉落,發出輕微的一聲響。陳佳佳抱住蜷縮在卵囊裡的祁陽嚎啕大哭。
人就在她懷裡,卻好像遠隔異世。
“一定還有辦法!我不會放棄!一定有辦法!”陳佳佳狂亂地吟語,表情忽然微變。
她想起之前梅希望用一把飛刀救下了被臍帶纏住腳踝的自己。那把飛刀能切割這些鬼東西!找到它就能把祁陽剖出來!
找到它!
震顫的眸光頃刻間凝聚,陳佳佳飛快掃視周圍。終於,她發現了那把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