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平臺下傳來狗吠。
梅希望低頭看去,卻見那隻獒犬繞著避雷針塔臺來回跑圈,焦急地甩著尾巴。血水被它踩得嘩嘩作響。
梅希望飛下去,把獒犬也抱上來。
“小弟,你把衣服脫掉。”他命令道。
臣晨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脫掉衣服。
梅希望扭著胖乎乎的身子,費力地抓住背後的翅膀,咬著牙關硬生生將它們扯下。他把這兩扇翅膀插在臣晨背上。
翅膀根部長出蠕動的觸手,深深扎入臣晨的皮肉,與他的身體融合。
臣晨剛產生飛行的念頭,兩扇翅膀就啪啪啪地扇動起來。它們是寄生之物,卻能洞察本體的思想。這很恐怖。
臣晨知道自己應該害怕,心裡縈繞的卻不是忌憚,而是溫暖。
落入絕境的時候,為什麼總是眼前這個小小的孩童伸出手,緊緊拉著他?
“小弟,如果這對翅膀不聽話,你就用打火機燒它們。它們著了火就會離開你的身體。”
梅希望把一個防風打火機慎重交給臣晨。這是他從千面鬼那裡偷來的。
臣晨握緊打火機,擔憂地問:“大哥,你要去哪兒?”
梅希望低頭看著下方的血海,拍拍圓滾滾的肚皮,“大哥要去下面吃自助餐。”
自助餐?臣晨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等他深想,梅希望又長出兩扇小翅膀,啪啪啪地拍動,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歪歪扭扭地飛向戰圈。
他遠去的模樣像極了小天使,在臣晨漆黑眸底留下光一般的剪影。
汪汪汪!獒犬衝梅希望遠去的方向狂吠,長滿絨毛的臉上也能看出顯而易見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