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
每一幅油畫裡的女人都帶著傷痕,微笑的臉龐,哀慼的雙眼,渲染出獻祭一般的悲情與神聖,這是白高朗特有的風格。
黑衣女人死死盯著其中一幅畫。在那幅畫作裡,一個女人赤腳踏過燒紅的木炭,純白長裙燃起火焰。她流著淚與畫框外的人對視,伸出手彷彿在祈求救贖。
黑衣女人手臂抬了抬,也想伸手,卻及時剋制住了。
她嗓音沙啞地說道:“裸模你沒聽說過?”
俏麗女生瞥她一眼:“我當然知道裸模,我的意思是,她們看白高朗的眼神不對。她們眼睛裡全都寫滿了愛。”
是的,畫框裡的女人們注視的不是欣賞這幅油畫的人,而是描繪她們的人。她們看的是白高朗。
黑衣女人無法反駁。
俏麗女生又問,“你說這些油畫是真的嗎?她們真的把自己綁在荊棘上,還赤腳走過火海?不可能吧?”
黑衣女人猛地握拳,手臂微微顫抖。
“假的,誰會這麼傻!”她的嗓音也在發顫。
“我也覺得是假的。白高朗的想象力真豐富。”俏麗女生嘖嘖感嘆,重又站在最大的那幅自畫像前,呢喃道:“長著這麼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難怪他能睡遍身邊所有女人。如果是我,我也遭不住。”
黑衣女人再也無法隱忍,冷笑道:“一副臭皮囊而已。”
“喲,這是白高朗?”長裙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目光痴迷地看著自畫像。
菸斗老頭,大學生,三個高大男人也都走過來,抬頭仰望油畫。
中年女人站在最外圍,盯著油畫,眼裡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