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像一隻手套,強硬地套在梅希望的小手上。
“這個我知道啊。”梅希望舉起自己血淋漓的手。
千面鬼惡趣味地笑了笑,“還有你不知道的。”
他話音剛落,梅希望戴著人皮手套的小手便失去了自我掌控。它忽然伸出食指和中指,朝著梅希望的眼珠狠狠插去。
梅希望使出全部力氣阻止,卻沒有辦法收回指尖。
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刀忽然橫在梅希望眼前,擋住了兩根手指的突襲。人皮手套改變策略,死死掐住梅希望的脖頸。
梅希望自己掐著自己,無法呼吸,雪白臉頰霎時漲紅。
臣晨連忙去掰這只不聽話的手,卻驚駭地發現它竟強大到無法撼動。它彷彿蘊藏著無窮盡的力量,莫說脖頸,人骨,便是鐵管鋼筋,恐怕也能輕易扭斷。
梅雨軒的血色長刀抵在千面鬼的脖頸上,殺氣比刀鋒更銳利。
“夠了!”他沉聲警告。
千面鬼輕聲一笑,梅希望戴著人皮手套的手便鬆開他自己的脖頸,軟軟垂落下去。
鮮血變成養料,被人皮手套吸收。原本鬆垮寬大的手套慢慢貼合在梅希望的小肉手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它確實還在,只是與梅希望的面板完美貼合,變得不可見。
只要千面鬼願意,漫不經心地動一動念頭,這隻手就會立刻背叛梅希望,它會活生生撕碎梅希望。別人的身體和皮囊,都是千面鬼的武器。
千面鬼取出一支菸點燃,慵懶地說道:“這就是皮籠。”
他瞥了梅希望一眼,又看看臣晨,咧齒一笑,“戰鬥的時候不要被我碰到,一根頭髮絲兒都不行,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