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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演出失敗,後果肯定很恐怖!
大哥已經在表演了,臺下那些觀眾肯定不會放過他!這些人都是變態,越喜歡某個人或者某個東西就越是想要破壞和摧毀。
這些人都是心理扭曲的變態。而太陽馬戲團吸引的全都是這些變態!
媽的!這根本就是一個魔窟!
雲子石冷汗淋漓。
思忖間,胖老頭把手從自己的胸腔裡取出,五指攏著一團溼漉漉的,鮮紅的,強勁跳動的血肉。
那是一顆心臟!
胖老頭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
雲子石收縮的瞳孔又在此刻放大。他焦急地看向青年。
臣晨面色不改,只是眸光更加冷厲陰鷙了幾分。梅希望的身體被肢解了都死不了,掏出心臟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臣晨更在意的是,這樣做梅希望會不會疼?如果會,誰能為他承受?
“團長,我對你的表演很滿意,我們來談一談投資的具體事宜。”臣晨揚聲說道。
胖老頭衝他諂媚一笑,擺擺手,卻沒有結束表演。
臣晨下頜線緊繃,表情有些咬牙切齒。
梅希望再次看向他,衝他抿出兩個又深又甜的梨渦。清澈眼眸裡依舊帶著陌生,卻也漾著真切的喜歡。
臣晨鐵青的臉緩緩泛上紅暈,狠戾的眼眸不可抑制地溢位柔色。他也是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心竟是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淺而又淺的笑容就能擊潰。
梅希望收回目光,看向胖老頭。
失落的感覺讓臣晨狠狠擰眉。
胖老頭用自己的兩隻手揉搓那顆跳動的心臟,嘴裡發出毫無意義的吟語和笑聲。
揉著揉著,這顆心臟就破碎成許多花瓣,從胖老頭的指縫裡漏出去。
一個額頭寫著“1”字的小丑躲在舞臺側面,開啟一架鼓風機。大風將那些鮮紅的花瓣吹上天空,吹下舞臺,吹向觀眾。
雷鳴般的掌聲、驚喜的笑聲、高亢的喝彩……所有聲浪匯聚在一起,喧囂而又熱烈。觀眾紛紛站起,爭先恐後地去抓那些花瓣。
胖老頭飛快揉搓心臟,灑出更多花瓣,哈哈大笑。把最後一片花瓣拋入風中,他看向青年,摘掉寬簷帽,極為紳士地鞠了一躬。
“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是催命的符咒,但青年沒聽出來。他踮起腳尖,捏住一片飄飛的花瓣,湊到鼻端聞了聞。
然後他丟開這片花瓣,看向胖老頭,淡淡說道,“我記得你。”
溪流浸透碎石,玉珠滾落金盤,朗風吹過曉天……青年的音色類似於上述這些景象,卻難以用具體的語言形容。
臣晨的耳尖和心尖都在顫動。
胖老頭詫異挑眉,反問道,“你記得我?我們之前見過?”
青年搖搖頭,露出一抹詭秘笑容,然後把手覆在自己心口。他的手掌竟然也能穿透布料和肌肉,深深插入體內。
臺下喧鬧成一片的觀眾立刻陷入死寂,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臣晨握緊輪椅扶手,問道,“右右,他疼嗎?”
右右帶著哭腔小聲說道,“疼。”
臣晨的心臟也疼起來,微微泛紅的俊臉此刻一片煞白。
噗嗤一聲響,青年從自己的胸腔裡掏出一顆強勁跳動的心臟,舉到眼前仔細檢視。他的眸光充滿好奇,微蹙的眉頭卻洩露了他的痛苦。
他轉過臉,呆呆地看了看胖老頭,又呆呆地看了看臺下的觀眾。
大家屏住呼吸安靜地看他。
青年最後看向臣晨,緩緩勾唇,嘴角卻流出一絲鮮血。
臣晨眼睛通紅地喚道,“梅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