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銀質筷子,狠狠插進花蕊搭在桌上的玉白手背。皮肉和骨頭被扎透的聲音沉悶而又血腥。
花蕊發出一聲慘叫,連忙仰倒躲避。
小男孩飛快從背後的褲腰裡抽出一把西瓜刀,乾脆利落地划向花蕊的脖頸。
電光火石之間,奇怪的細節浮現在花蕊腦海。小男孩在廚房裡整理褲頭,他哥哥抱著他調整坐姿,不悅地看著他屁股後面,原來這個孩子早已心生殺意,且備好凶器。
這兄弟倆都是魔鬼,沒有人性!他們比白高朗還要喪心病狂!花蕊可以嚇住任何人,卻從來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花蕊撞翻椅子,倉惶退後,雙手死死捂住脖頸。
“沒砍斷~”小男孩頗為遺憾地嘟嘴。
他怎麼能用如此可愛的臉說出這樣恐怖的話?
花蕊慢慢跪倒,脖子後仰,頸骨反向彎折九十度。她的頭幾乎從背後掉落,只剩一層皮肉相連。
“啊啊啊啊!”吳芝繁捂著臉歇斯底里地尖叫。
其餘人紛紛站起,離開餐桌,唯恐被鮮血噴濺。
然而並沒有鮮血,花蕊斷裂的脖頸像是一張漆黑大嘴,發出咯咯的氣音,然後便有一團濃霧從這張嘴裡噴湧而出,滾滾流淌,迅速蔓延……
濃霧凝成一張模糊扭曲的臉,五官隱隱與白高朗相似,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小男孩,大張的嘴裡發出尖銳刺耳的咆哮。
引路人的手就在這一瞬間化為漆黑骨鐮。
咆哮聲戛然而止,感受到極致的威脅,滾滾濃霧立刻縮回花蕊斷裂的頸骨之中。
花蕊的身體像一副空皮囊,被黑霧灌注充盈,向後彎折九十度的腦袋在咔擦咔擦的沉悶聲響之中慢慢立起,左右扭了扭,傷口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