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啊!為什麼會這樣?”加德納舅媽差點暈倒。
“他們不去格雷特納格林卻往倫敦走,看來是不打算結婚了。問題很嚴重,我們得儘快找到他們!”加德納舅舅立即抓住了重點。
“該死的威克姆!我們早該戳穿他的真面目!”伊麗莎白揉捏信紙洩憤,過了片刻又慌亂的展開,重新看了一遍,生怕遺漏任何線索。
“行李收拾好了,我們出發吧。我已經吩咐侍者給我們租了一輛馬車,雖然費用很昂貴,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瑪麗雷厲風行的說道。
另外三人這才回過神來,抓起行李匆忙下樓。旅館的馬車被達西派來的僕人退掉了,達西家族的馬車已經等候在門口,車伕看見瑪麗,畢恭畢敬的向她行禮。
瑪麗心裡竄過一絲熱流,毫不遲疑的登上馬車。伊麗莎白不停感謝達西的慷慨相助,誰要再說達西冷酷無情,她一定會用最犀利的言辭回擊對方,直到對方求饒為止。
☆、五八
有人曾看見威克姆在倫敦出現,所以尋找莉迪亞的重擔就落在了加德納舅舅身上。貝內特先生眼下正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倫敦,他十分後悔對女兒們教育的疏忽,但凡他能夠適當約束她們一點,莉迪亞也不至於幹出這樣的蠢事。
兩人私奔以後,威克姆的劣跡便完全暴露了出來。他不但是個風-流-浪-子,還是個賭棍,在郎博恩和民兵團欠下了鉅額債務,多得是人想找到他。但他顯然是個慣犯,躲債的本領非常高超,一週過去了仍然不見半點兒蹤影。
貝內特先生不能在倫敦久待,家裡還需要他的支撐。
他帶走了伊麗莎白,瑪麗堅持留下,他拿她毫無辦法。
加德納舅舅每天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倫敦城裡亂轉,商店完全扔給了加德納舅媽管理。他們絲毫也沒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盡心盡力。
這天依然沒有莉迪亞的訊息,瑪麗終於坐不住了,等加德納舅舅出門後便換上了最奢華的一件裙子,拎著一個精緻的錢包,租了一輛馬車朝東倫敦駛去。
“小姐,你一個人去東區恐怕有些不安全,那裡是貧民和小偷聚集的地方,治安非常亂。”車伕誠懇的勸告道。
“沒事,你只要將我載到白教堂附近,然後在教堂門口等我就行,除了車資,我再給你一英鎊小費。如果我一小時之內沒能回來,麻煩你通知附近的巡警。”瑪麗平靜的說道。
車伕一年也只能賺三十到五十英鎊,一英鎊小費算得上大數目。於是他不說話了,用心駕駛馬車。
瑪麗在白教堂附近下了車,慢慢朝最髒亂的一條街道走去。她優雅高貴的步態,奢華精緻的穿著與來來往往的貧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快就有人盯上了她手裡鼓囊囊的錢包。
瑪麗似乎毫無所覺,在一間雜貨店門口站立了一會兒,俯身去看櫥窗裡的商品。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飛快跑過來,搶走了她手裡的錢包,朝一條陰暗的巷子跑去。他邊跑邊掂量錢包的重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那個養尊處優的女人竟然比他還跑得快,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將他狠狠摜到牆上。她的力氣非常大,差點撞斷他的鼻樑。
“抓到你了!”瑪麗搶回自己的錢包,說話的聲音不帶一絲喘息。他們已經跑進了巷子深處,這裡連陽光也無法直射,潮溼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臊臭味。
“我勸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會倒黴的!”少年兇狠的威脅道。他被瑪麗反剪雙手摁在牆上,絲毫無法動彈。
瑪麗用力踹向他膝蓋最脆弱的地方,那裡有一根麻筋,受了重擊至少有十多分鐘站不起來。少年倒在地上,驚恐的蜷縮起身體,灰藍色的眼珠透出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