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才能雙修。”
“道侶是伴侶的意思,雙修又是什麼?”嚴君禹把少年困在牆角和臂彎之間,啞聲逼問。
祁澤從乾坤袋裡摸出一本雙修功法,臉頰早已紅透。
既然已經認定彼此, 祁澤便詳細講述了自己的來歷,並開啟隨身空間, 把嚴君禹引到那塊太玄神造宗的石碑前, 說道,“這裡原本是我太玄神造宗的九鼎殿,存放著我宗所有弟子的命牌。看那兒,”他指著石碑後方的牆壁, “命牌便掛在那處, 每一塊代表著宗門的一位子弟,命牌在, 子弟便在,命牌碎, 子弟便亡。最鼎盛時,我宗有二十二萬三千餘眾子弟,到現在卻只剩下我一個。”
嚴君禹雖然早已猜到少年的來臨, 但聽他親口訴說, 感受卻又完全不同。他走到近前, 認真端詳那塊高懸在牆壁上的, 孤零零的一塊命牌, 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這塊命牌如果讓別人拿去, 會對你產生不利的影響嗎?”他問道。
“不會。這塊命牌只標示著我的狀態。如果我受傷了,它會產生裂痕,如果我死亡了,它會碎成齏粉。如果將我的血液滴入這塊命牌, 還能借它搜尋到我的方位……”
不等祁澤說完,嚴君禹便甩出一根藤蔓,將命牌捲入自己手裡,笑道,“這塊命牌送給我吧?它太孤單了,你可以為我也做一個,咱倆湊成一對,互相保管。”
祁澤心裡暖烘烘地,當即便點頭道,“好,我等會兒就幫你做一個。你來,”他拉著嚴君禹走到石碑前,“我的長輩和師兄弟們俱已不在,無人能操持我的結侶大典,我倆便給這塊碑磕三個頭,許下誓言如何?”
“好。”嚴君禹補充道,“但回去以後還是得去民政廳註冊,然後發文通告全星系。”
“這個當然。”祁澤拉著他跪下,慎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響頭,吩咐道,“我說一句你跟著念一句,唸完我們就是相攜一生的伴侶。我嚴君禹在此立誓,願與祁澤結為道侶,此生此世風雨共濟,不離不棄。若有違誓言,必天打雷劈、神魂俱滅。”
嚴君禹毫不猶豫地照念一遍,祁澤嚴肅的表情這才鬆懈下來,解釋道,“你別怪我讓你立下毒誓。於我而言,既然認定了彼此,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哪怕你率先背棄,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將你殺死並煉成傀儡,永生永世禁錮在身邊。你怕不怕?”
嚴君禹摸摸他臉頰,柔聲道,“不怕。首先,我絕不會背叛你;其次,如果我先你一步離開人世,也希望你能把我煉成傀儡,繼續陪伴在你身邊。我記得有一句古語是這樣說的——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對別人來說你或許是毒藥,對我而言你卻是再甘甜不過的蜜糖。”
祁澤心裡非常滿意,面上卻哼哼道,“你給我解釋解釋,我怎麼就成了毒藥了?”
“這句話你得找穆飛星來解釋,他最有發言權。”嚴君禹捏了捏少年微嘟的嘴唇。
祁澤呲牙,作勢要咬人,可愛的樣子惹得嚴君禹低笑連連。待他收了笑,祁澤才一字一句說道,“我祁澤在此立誓,願與嚴君禹結為道侶,此生此世風雨共濟,不離不棄。若有違誓言,必天打雷劈、神魂俱滅。”末了拉住嚴君禹,再次叩首。
大殿裡既沒有同門的嬉笑恭賀,也沒有長輩的殷切叮囑,只餘一片空曠。祁澤直起腰,眼眶微紅地看著石碑,心裡突升一股遺憾。如果父親在這裡便好了,他老人家一定想親眼看一看兒子挑選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