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婦人興奮的手已經伸出,卻又顫抖地收了回去。
她強忍眼淚,哀哀切切地看著秦青,哆嗦著唇瓣,虛弱地說道:“小侯爺,您可憐可憐我,孩子餓了好幾月了,沒米下炊。”
秦青頭也不抬地喊:“下一個。”
婦人看向江匪石。
江匪石擺了擺手,示意她切莫吵鬧。
婦人咬住嘴唇,顫顫巍巍地走到一邊去了。
之後來領錢的婦人身子骨較為健壯,可見家裡情況還好,沒到斷炊的地步。
但秦青看了看名冊,卻痛痛快快給她發了一兩銀子。
這個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與之前的瘦弱婦人擦肩而過時還得意地笑了笑。
婦人低下頭,怯弱地退後幾步,眼裡掉出幾滴淚水。
之後又有幾個婦人來領工錢,有人被殘忍拒絕,有人則帶著銀子歡喜而去。漸漸的,沒領到工錢的婦人全都擠在一起,默默看了看彼此的身份,好似忽然明白了什麼,不由潸然淚下。
她們全都是寡婦,所以是被小侯爺嫌棄了嗎?寡婦在這亂世就不配苟活嗎?她們死了丈夫,身染晦氣,所以碰不得那些藥材嗎?
大家越想越難過,有的人甚至哭出了聲音。
她們問也不敢問,爭也不敢爭,又捨不得走,於是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苦苦等在原地。
乾裂的泥土被她們的淚水澆出一大片溼痕,像下了一場雨。可秦青卻對此視而不見,還在那兒興奮地發銀子。
阿牛輕輕拉扯葉禮的衣襬,小聲說道:“這也太不通情理了吧?怎麼能區別對待這些婦人?身子骨壯實的就給銀子,身子骨孱弱需要米糧的,反而不給,這是什麼道理!葉哥,你去找小侯爺說說。”
“你怎麼不說?”葉禮擰眉反問。
阿牛撓了撓鼻子,呵呵一笑。
葉禮回以冷笑:“你怕小侯爺這麼做是另有深意,說得多了顯得你自己蠢是不是?”
阿牛又是呵呵一笑,尷尬地直拱手。
葉禮恨不得給他一拳,咬牙低語:“小侯爺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你懂個屁!”
“葉哥別裝了,你也不懂。”阿牛一語揭破主子的逞強。
葉禮默默運了好一會兒的氣,這才壓制住手刃屬下的衝動。
他雖然不懂,但他知道秦青肯定不是惡意為之。秦青那麼寬厚仁善,豈會為難一群婦孺?
別問,問了就是犯蠢!葉禮默默告誡自己。
然而叫他意難平的是,江匪石那廝好像知道秦青這麼做的用意,竟然很有默契地衝秦青笑了笑,一張白淨的臉冒著一股風流韻氣,很是叫人看不過眼!
孃的!葉禮暗暗罵了一句。
發完所有銀子,秦青站起身,衝擠擠挨挨不願離去的婦人們說道:“你們去領飯食吧,有包子饅頭,也有米飯粥水,還有一些炒菜。”
話落他轉身便走。
一名膽大的婦人終是按捺不住,伸手喚道:“小侯爺,為何別人都能預支工錢,偏我們不能?是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秦青轉回頭,言道:“非是你們做錯了,而是為你們的安全考慮。我看過名冊,知道你們都是寡居,家裡沒有男丁,膝下還養著幼小的孩童。今日侯府廣發工錢,遠遠近近必然能收到風聲,山上的土匪,村裡的地痞流氓,又豈會不知。別人家男丁眾多,他們不敢下手,你們這些人卻是首要目標。我不給你們發銀子,大家都看在眼裡,心懷叵測之人自然就不會來害你們。”
秦青轉過身,擺擺手:“去領飯食吧,等巡防隊組建起來,肅清了遠近的匪患和村裡的地痞流氓,你們自然能安安心心拿到工錢。侯府每日管你們一頓飯,吃不完的東西你們可以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