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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彈一彈你的琴嗎?”雲思羽輕聲詢問,大而圓的眼睛怯生生地瞅著木非言。
木非言這才收回深邃的目光,把吉他遞出去,“彈吧。”他極富磁性的嗓音比吉他的旋律還要動聽。
雲思羽臉更紅了,抱著吉他走進宿舍,坐在木非言的床上,調皮地撥著琴絃。
“是這樣嗎?”他笑地眉眼彎彎,十分可愛。
木非言向後靠去,身體貼上椅背,結實修長的雙臂搭上了不鏽鋼欄杆,完全舒展的姿態有些傲慢,又有些難言的慵懶性感。
“你很有音樂天賦,隨手一彈就非常好聽。”他拖著同樣慵懶性感的語調,宛若歌詠一般說著讚美的話。
雲思羽臉頰燒紅,眼眸濡溼,心臟怦然。他好像喜歡上閆哥的舍友了!是叫木非言嗎?英國來的貴族?他真的好溫柔啊,與葉戎崢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胡思亂想中,雲思羽一下一下撥著琴絃,難掩心動的模樣讓閆波行看得嫉妒不已。
葉戎崢則輕蔑地笑了。木非言竟然會喜歡雲思羽這種人?真是個傻逼!
強忍了片刻,閆波行還是找了個藉口把雲思羽送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閆波行暗暗忖道:待會兒我一定要和木非言說清楚。思羽是個很單純的人,容易當真,木非言要是想玩什麼愛情遊戲,最好還是找別人。
然而走進宿舍之後,他卻傻眼了。
只見木非言拿起雲思羽摸過的那把吉他,走到陽臺,三兩下踩成碎片,完了又扯掉雲思羽坐過的床單,扔進垃圾桶,最後慢慢脫掉戴在手上的,極薄的一雙透明塑膠手套,也一塊兒扔進了垃圾桶。
凡是雲思羽或直接或間接碰過的東西,都被他棄如敝履。
抬眸睨視閆波行的時候,他勾了勾唇,分明在笑,眸子裡卻盛滿了冰冷的惡意。
葉戎崢的壞,壞在表面,他的壞卻壞在骨子裡。
閆波行愣了許久才不敢置信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因為你那個朋友真的很髒,很臭。”木非言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著惡劣至極的話。
2我想做你池塘裡的魚7
“你他媽說誰髒?”
再也無法忍受兩個變態舍友的閆波行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衝上去。他打不過葉戎崢,難道還打不過白斬雞一樣的木非言嗎?
然而他還未靠近,木非言的長腿已不經意地踹出,動作輕飄飄的,帶著幾分慵懶。
下一秒,閆波行便捂著肚子,倒退出去數米,狼狽地跌坐在地。
“我不喜歡任何人靠近我五米之內。”木非言雙手插兜,笑著聳肩:“所以你看,我對你那個朋友已經夠寬容了。”
閆波行的肚子像刀絞一般疼痛,想大聲唾罵,牙關卻因為忍耐劇痛而緊緊咬合著。他以為木非言很弱,但真正動起手來才發現,這人的武力值竟然不輸葉戎崢。
這兩人是怪物嗎?為何兩個怪物會千里迢迢聚在一起?
葉戎崢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沿,一隻手扒拉著自己短短的板寸,另一隻手夾著一根快吸完的煙,斜飛入鬢的濃眉皺得很緊。
“木非言好好地彈著吉他,就雲思羽手賤,非要上去撥幾下。他以為自己很可愛嗎?他就是個純純的傻逼。”
說完這句滿帶厭惡的話,葉戎崢曲起指關節,習慣性地想把還在燃燒的菸蒂彈進垃圾桶。
不知想到什麼,他搖搖頭,煩躁地嘖了一聲,然後便拿過一個盛著水的紙杯,把菸蒂扔了進去。
菸蒂入水,發出滋的一聲微響。
葉戎崢捧著杯子,呆呆地看著那個漂浮的菸蒂,又看著清澈的水慢慢染上菸絲的黃褐色,這才起身說道:“我去買個菸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