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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教授,楚教授,有人找你。”一名研究生硬著頭皮提醒。
楚南溟眼眸裡的光驟然一暗,緊跟著又閃了閃,像是把抽離的一絲魂體重新找了回來。
他垂下眼眸,接通電話,淡淡問道:“有事嗎?”
“楚教授,秦先生已經進去很久了,真的不用把他叫出來嗎?”護士長焦急地問道。
“不用了,他已經睡著了。”楚南溟語氣平靜。
“睡著了?”護士長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會睡著呢?”她提高音量說道:“那種紅光殺傷性很大,我們進去給藥的時候,如果動作不夠利索,超過十分鐘就會頭疼嘔吐!秦先生已經待了一個多小時了!他真的沒事嗎?”
“他沒事。”楚南溟沒有解釋。
“哦哦,他沒事就好,那我——”
護士長不得不相信楚南溟。她正準備說再見,卻又聽楚教授在那邊吩咐道:“你們不要去打擾他。”
“當然當然!我們不會去的。”
護士長覺得這是一句廢話。如果沒有必要,誰敢進入雲軍長的病房?
通話結束了,楚南溟繼續看向監控器。
秦青睡著睡著就側過身,把臉埋進雲驚寒的肩窩,一隻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橫著抱住了雲驚寒。即使睡著了,他也在下意識地尋找著那個可以讓他全心依賴的人。
藍光在閃,楚南溟眼裡的暗芒也在閃,實驗室裡冷氣開得太足,令人感覺極為不適。
一名研究員一邊觀察楚南溟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這種藍光大概會閃一晚上,我們還要繼續監測嗎?”
“不用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楚南溟淡淡說道。
大家連忙鞠躬告退,陸續離開實驗室。
當最後一個研究員刷開門禁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楚教授依然站在監控器前,英俊的臉龐籠罩在柔和的藍光裡,卻顯得那麼幽暗冰冷。
秦青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睜開眼的時候,那臺破機器還在閃著藍光,頻率非常緩慢,令人看了又有些昏昏欲睡。
秦青呆呆地看著機器。
片刻後,藍光變成了橘紅光芒,像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帶走了骨子裡的疲憊和肌肉的酸脹。
秦青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早啊雲驚寒。”他坐在床上伸懶腰。
橘紅光芒閃了閃。
“睡夠之後,腦子果然好用多了。”秦青小心翼翼地下床,把996從被窩裡拽出來,使勁兒晃了晃。
996也只能睜開眼,嘟嘟囔囔地抱怨。
秦青走進洗手間洗了個臉,回到病房後坐在雲驚寒的床邊。
“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麼報仇,今天醒過來,我忽然就知道了。吳曲是為了得到家產才會害死我媽。他最在乎的是這個。我如果想報仇,就要把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搶走。”
秦青握住雲驚寒的手,平靜地說道:“秦家的一切我都要奪回來。你說我能做到嗎?”
病房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秦青卻開心地笑了,晃著雲驚寒的手說道:“你是不是有點盲目相信我啊?你不知道我是中心城最有名的廢物嗎?”
橘紅光芒變深了一些,帶來更多溫暖。
996用爪子刨了刨秦青的褲腿,不安地說道:“秦青,要不待會兒你去掛個腦科吧?”
“我沒瘋。”秦青搖搖頭。
“好好好,你沒瘋。咱快走吧,別在這兒待了。”996轉動腦袋四處張望,試圖找到隱藏在暗處的那雙窺視的眼睛。
不知不覺,它渾身的毛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