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全無察覺,用玉雕一般的細長食指纏繞著自己的一縷髮絲,輕笑道:“無需對外界宣揚這些方子有何好處,我只需站出去就是驗證。往後啊,這江北城的女子會過得越來越平順的。”
“小侯爺這般的品貌,哪個不曾豔羨?再者,我們給出的方子也都是極好的。那養髮的古方也只有小侯爺才捨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江匪石笑著誇讚。
“我當時略微一提,你就知道我想做什麼。”秦青忽然湊近了一些,盯住江匪石的眼睛問道:“江先生,你是不是會讀心?”
江匪石一瞬不瞬地回望,搖頭低語:“非也,是小侯爺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兩人都向彼此傾身,挺直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眸子裡也只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葉禮:“……”孃的!說話就說話,離這麼近做什麼?
江匪石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在抽離,然後落入小侯爺漩渦一般的眼睛。這雙水潤清透的桃花眼不僅能說話,還會勾魂!
江匪石假裝鎮定地往後靠了靠,從鼻端釋出一縷滾燙的熱氣。
秦青還在看著江匪石,眸子裡閃動著忽明忽暗的光。
葉禮慢慢握緊拳頭:孃的,一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看的!
江匪石的掌心冒出一層黏膩的細汗。面對任何人,甚至是皇帝,他都可以做到處之泰然,淡而視之,可是面對小侯爺,他卻越來越覺得心慌意亂。
再這麼看下去,我可要唐突你了小侯爺。江匪石在心裡暗暗笑了一聲,腥紅舌尖難耐地舔了舔薄唇。
秦青終於垂下眼瞼,斂去了瞳仁裡那些莫名的光。
窩在秦青懷裡的996嚇得炸開了毛:“喵!這個土匪頭子剛才好像一條蛇!”
秦青揉了揉996的腦袋,戲謔道:“他方才大約是想吃了我。”話落,一絲頗覺有趣的淺笑在他唇角緩緩盪開。
“他想吃了你?那我先扒了他的皮!”996根本沒聽懂這句富有暗示性的話語,氣呼呼地探出自己的利爪。
秦青抓住996蠢蠢欲動的爪子,抬眸望向江匪石:“今日祈雨,我準備散著長髮去。”
江匪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傾身,壓著滿心熱意,假裝溫文地說道:“不知小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為小侯爺親手抹上養髮膏?”
不等秦青回答,葉禮就忍不住了。
“這養髮膏須女子親手採摘,親自炮製,親手熬煮,方能有效,塗抹的時候自然也須女子塗抹才行。我去叫婢女。”
他正準備邁步,卻聽秦青低低地笑開了。
“什麼必須女子親手採摘、炮製、熬煮,都是假的。這方子無論誰拿了都有效。”
末了,秦青把養髮膏遞給江匪石,言道:“勞煩江先生了。”
“舉手之勞而已。”
江匪石在婢女的伺候下認認真真洗了手,然後便接過養髮膏,用指尖沾取一點,抹在掌心捂成熱熱的一團液體,這才仔仔細細往秦青的髮絲上塗。
葉禮站在原地,瞪著眼睛看江匪石,心裡升騰著一股怒火。
這江匪石憑什麼說舉手之勞?叫他給秦青潤髮,那是勞累嗎?那是他的榮幸!這人好不要臉!
葉禮暗暗運了好幾次氣才把怒火壓回心底。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被江匪石捧在手裡的那縷頭髮。
秦青的頭髮又長又密,帶著絲緞一般的質感。不是很輕薄的那種絲緞,而是沉重垂順的絲緞。用梳子輕輕梳理整齊便會化作一面黑鏡,映照出光華與面影。
此刻,這些頭髮一縷一縷被潤澤,一點一點染上濃香,水流一般傾瀉。
葉禮連忙後退幾步,竟差點誤以為這些水流會淌到